“怎么跟神经病似的?”太阿却见嫌弃。
“那大面包多少钱?”池父强板个神情,道。
“两三百万罢!”太阿道。
“说人话!”池母斥道。
“二十来万罢,小钱儿,也就我身上拔根毛儿的事儿!”太阿道。
“……”池父。
“这钱,你爸爸给你出了!”池母道。
“不用啦!我卖个圈儿,就能买四辆!”太阿道。
“你这个吹牛的毛病,跟你爸爸是一脉相承呀!”池母嗤笑。
“我吹什么了?”池父躺枪。
“年轻那会儿,你买了个浅绛彩笔筒,非说是名人画的,值一百万,结果呢?那不是后仿的么?最多二十!”池母道。
“这一行,打眼那不正常么?”池父不满道。
“就算是真的,也最多十万!”池母道。
“……”池父。
“我爸那是真吹牛,我可不是,我那个镜子,不就卖了六百多万么?”太阿道。
“镜子是镜子,你说的不是圈儿么?一个铜圈儿,跟一个镜子,那能一样么?”池母耳濡目染,亦是此中行家,铜环较之铜镜,艺术价值天壤之别。
“妈,你不会以为我卖的是古董吧?”太阿摇头,“我跟你说,我这东西,遇到不识货的,一文不值,遇到识货的,千金散尽,他也得买!”
“装神弄鬼!”池父摇头失笑,“真不用我给你买车?”
“当然不用了!”太阿道。
“行吧,你是真的长大了!”池父却慨叹一声。
“我都三十了,早就长大了!长不大的,不是我,是你们!”太阿道。
食罢。
太阿径去做个吊牌,虽知购者寥寥,却亦不可或缺。
“恐此物上架,便现个风声,圣人家的吊牌买不起,此做个梗儿,为人传唱也。”太阿摇头失笑。
模具已成,铸个吊牌,实是极易的,止需半日,便做得数十个,细细打磨,便自光彩照人。
“铜环亦如此般,恐未见几个敢买的,却亦缺不得!”太阿复做个铜环。
待得日落,数十铜环已成,光新亮洁,宝光四溅,却极夺人眼目。
“你这一天,就光做了这个?”池母见儿子一日之果,却见鄙夷,止此两种,怎与铜鉴相较?光秃秃个圈儿,未见半分艺术,牌虽四字,亦未算个精致,骗个小姑娘尚可,怎敢狂言换四辆车?
“人力有时而穷,惭愧惭愧!”太阿笑道。
“赶紧的,吃饭了,吃完了饭,赶紧滚出去找妍妍玩儿!”池母道。
“昨天碰到她们,纯是运气!”太阿道。
“哼!”池母冷哼,亦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