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腰悬钢刀,跨步走进了这座院子中。
正是扮作‘周昌’的王安。
他将马妖暂时安置在了别处,以免牵马过来,被人发现一些端倪,挑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他独自一人走来。
相貌平平,气息亦平平。
张少阳见来者是这样一个货色,心中的紧张戒备不觉间消减了大半,面上流露嫌弃之色,摆手令阴阳童子拦住王安,同时开口道:“鬼鬼祟祟!
深夜跑到一个寡妇家里想做什么?”
其将王安当作了一般人物。
根本未将他与今夜发生之事联系起来。
王安目视拦在自己身前的两个童子,自能感应到二者身上流转的精纯气息,他脸上神色淡淡,开口道:“我原是这里的租客。
今夜去造访友人,因而现在才回来。
何谈鬼鬼祟祟?”
两个童子修为深厚,比郭冠犹有过之而不及。
但那圆脸青年却使唤他们如仆人,可见圆脸青年身份地位更高,说不定修为亦是更强。
王安见姜婶就站在院子里,也就不愿再横生枝节。
只想暂将此事揭过。
但有人却不想让他心愿顺遂。
张少阳初次入世,即连遭挫折,又被师叔训斥,心中一口气难顺下来,看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货色与自己当面,神色毫无恭敬之意,还一副要摆谱的模样。
他心中本就未灭的怒火登时被勾动了起来,冷笑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一个寡妇,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能讨着婆娘的样子。
你深夜寻来她家,说自己是这里的租客,谁会信你?
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王安皱了皱眉,不想与人做口舌之争,转而看向姜婶,开口道:“姜婶,你同他们说说吧。”
他还未发觉姜婶的异常。
姜婶对自己的名姓尚还敏感,听言转头看他,仍是一副失了魂似的模样,口中喃喃道:“我不知……我不知……”
嗯?
王安微一扬眉。
“哈哈!”张少阳听言却觉甚为畅快。
其知道姜婶眼下状态异常。
被卓立硬将一团因果融入,此民妇眼下记忆都在不断被抹去,不断被置换上新因果的记忆。
如此,纵然眼前男人真是这民妇的租客,她又如何能识得?
张少阳虽知此节,却不想点破,只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发泄一下胸中怒气,其连连拍手道:“这寡妇都不知你是谁,你却说自己是她的租客?!
我看你分明是见色起意,意图趁着此夜黑风高之时,奸污这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