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十抬银子,其余二十二抬一看就是凑数的,却是因这银子晃眼,使得旁人都忽略了其他聘礼的不足。
贺二太太看着聘礼单子,亦是人前带笑,人后发愁。
待见到丈夫时,贺二太太道:“这可怎好?之前预备的嫁妆,还差一半。沈家真是的,之前都知会过了,怎么如此不厚道?”
之前他们夫妻两个给贺五娘按照五千两银子预备嫁妆,通过宗房大老爷也将消息传给了沈家四房。后边打算添的那一千五百两子的嫁妆没有另外告知沈家,也是要有意在晒嫁妆的时候压沈家一头。
沈举人此举,实让他们措手不及。
贺二老爷冷笑道:“这有甚愁的?前些日子不是新添了一个十五顷的庄子么?直接添上!”
贺二太太闻言,满脸舍不得:“那庄子多是上田,老爷可是用了一万多两银子才买到手”
贺二老爷端起茶来,吃了一口:“不用舍不得,是贺家的终究是贺家的,嫁妆单子上添上一句就是。”
贺二太太闻言,晓得丈夫意思。
世间嫁女,为了防夫家侵占嫁产,有的就在嫁妆上记上这一条,所陪卤田铺面只传自家外甥或外甥女,要是出嫁女无子女,娘家则会在出嫁女去世后收回陪嫁产业。
贺二太太苦笑道:“添上这句又有何用?五娘正是宜生产的年纪,看她身子骨也结实,那边四房大老爷又值盛年”
贺二老爷轻蔑道:“地再好也要看种子沈源想要占贺家便宜,他是找死”
贺二太太听明白丈夫弦外之意,未免觉得五娘子有些可怜,想要劝上两句,不过想到那十五顷的庄子,就又闭上嘴
京城,沈宅,九如居。
沈瑞换上新衣,冬喜将后襟上的褶子抹平,叹道:“二哥个子又长了一寸!”
沈瑞听了,只是笑,并不说话。
沈瑞本就比同龄的沈珏个子高挑,进京这几个月,像是适应了京城水土,身量直窜。如今虽说只有十三岁,可身高已经五尺五寸。
随同着身子抽条,有一日沈瑞早起时发现裤裆里黏糊糊的,伴随着初次遗精,嗓子也开始变音,不再是清脆的童音,而是十分尖锐。
沈瑞便轻易不肯开口,并非是怕旁人笑话他声音难听,而是为了养护嗓子,如此一来倒是又显得稳重几分。
如今虽说沈瑞与沈珏两个还没有正式出继,不过身份已明,就连原本最抵触过继的二太太都开始收拾屋子,府中下人管事们自然瞧得真真的。
不少人往沈瑞身边巴结,沈瑞只做不见,除了一心跟着二老爷读书之外,并没有收服下人,培养心腹的意思。
九如居里,除了沈瑞带进京的两个婢子之外,就只有大太太给的春燕,与大太太从二太太那边院子拨过来的春莺能近身服侍。至于之前随着他进京的郝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