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时,瑞哥也病了,等到后来族人才晓得他是先挨了打,后来又冻饿,差点送了性命!”沈洲声音里带了几许寒意。
要说过去他对孙氏的愧疚只有五分,那待详细了解孙氏母子在四房的日子后,就成了十分。
沈举人见沈洲不留余地,直接揭开旧事,只能硬着头皮道:“都是贱妾耍的手段,险些害了我家二哥!”
“贱妾?郑氏,你那长子沈瑾生母?既是以下犯上,那可是送了衙门?或是不好家丑外扬,送了家庙?”沈洲淡淡地道。
沈举人面色僵硬,道:“如此恶妇妇人,沈家容不得她,我已经出妾!”
沈洲见沈举人大言不惭模样,不由好笑。
以徐氏的性子,即已经存心要过继沈瑞,怎么会打无准备之仗?
年前她虽带了沈族诸子离开松江,却留下两个管事,名义上是随宗房大老爷添置二房祭田,实际上就为了打听四房的事。
偏生四房因没了主母约束,沈举人待下又一味苛严,使得下人怨声载道。即便没人敢故意出去宣扬主家不是,可对于四房丑事也没人会刻意隐瞒。
关于沈举人包妓子、淫仆妇婢子,外头不过影影绰绰,二房管事这里却查了准信,连淫侄女这最紧要的都没落下。郑氏卖张家姊妹之事,也调查得清清楚楚。
沈举人行事这般不堪,让沈洲对孙氏的内疚从十分成了十二分。
要不是顾及沈瑞,沈洲恨不得立时写信给小舅子,除了沈举人功名不过有沈瑞在,事情又不能这么处置,于是便想要给他套个绳子。
只为了沈瑞,沈举人这个生父,就得好好的,否认外人哪里管你是肖父还是肖母,只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连带着沈瑞都会被人当成品行卑劣之人。
不过为了防止沈举人“得陇望蜀”,以为可以凭借沈瑞本生父就对二房“任意索求”,沈洲少不得先敲打敲打他。
沈举人将错处都推到已经离开的郑氏身上,心里多了几份底气。
沈洲懒得与他做口舌之争,直接取了一个折纸,往沈举人身边的几上一丢。
那折纸看着单薄,沈举人却不敢去拿。
“巧言令色!你以为你做的好事能瞒了哪个?”沈洲冷哼道。
沈举人并非白丁,亦是熟知大明律,自是晓得自己这几年行事有不周全的地方,如今也开始收敛了。
听了沈洲的话,他心里打颤,一下子想到张四姐身上,又存了侥幸,取了折纸,打开看了,越看脸色越白
京城,昌平。
孙太爷墓碑前,摆了祭桌。
沈瑞身着素服,手捧祭酒,为孙太爷做了生祭。沈珏、沈琴、沈宝等人,在沈瑞祭拜完,也上前陪祭。
看着沈家墓地那边子孙几代人的坟头,又看看孙家墓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