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真是!气得人心口疼!”
张玉娴口中含着一口茶汤险些喷出去,强咽了下去,不免呛了下,咳嗽起来。
寿宁侯夫人回身瞪了女儿一眼,忙又向张太后陪笑道:“这孩子就是实心太过,不懂得那些……那些雅趣。太后娘娘莫为着她气坏了身子,待会儿我去与她说!”
张玉娴紧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哎呀,吴锡桐这个蠢货,白瞎了那样一副好皮囊。
她忍不住摸了摸袖袋中的帕子,那是她将自己绣的荷包随着节礼送到状元府后,他与她的回礼。上好的松江棉布,绣得花间彩蝶双飞,只想着心里就泛着甜。
张太后絮絮叨叨同寿宁侯夫人抱怨了好一阵子,张玉娴已是神游天外。
少一时,吴德妃的家人入宫,由吴德妃引着过来与张太后请安。
吴母原不过是个秀才娘子,进寿宁侯府都畏畏缩缩,更勿论进了宫了,到得太后面前,脸上笑容僵硬,口中连句囫囵话也说不利索了。
吴德妃的两个妹子,一个十一,一个只八岁,更都是胆小如鼠,行过礼便畏缩不前,没有半点儿讨喜之处。
张太后看着越心烦,爱答不理,寿宁侯夫人却得打起精神来,语重心长“劝”吴德妃待皇上要尽心。
吴德妃也一如往昔的温驯老实,静静听着寿宁侯夫人说教。吴母更是一句话不敢接。寿宁侯夫人也颇为满意。
只是没多一会儿,坤宁宫便来人相请。
太皇太后、张太后与夏皇后升座坤宁宫主位,沈贤妃、吴德妃分座下,开始外命妇觐见仪式。
待宫宴散了,外臣之妻多半辞去,剩下的大抵是宗室和贵戚,便也没那般严谨,老夫人们一处,小娘子们一处,三三两两相聚闲谈。
淳安大长公主也带着孙女们进了宫,宗室贵女那边立时就以清河郡君蔡淼为聚在一处,这一群便都是不待见张玉娴的,根本不理睬她。
张玉娴也不想过去自讨没趣,环顾周围,王家吴家的她不喜欢,夏家沈家的她不认识,竟是个关系相好的人儿都没有,不免气闷。
倒是沈贤妃活泼性子,还过来与她攀谈几句。
张玉娴早听说这是个受宠的,方才又在太后那听了其邀宠的手段,如今见也是个美人坯子,心下不免打翻了醋瓶子便是表哥不喜她,她也不乐见表哥对旁人好的。因此带搭不理的,也没怎么好好说话。
吴德妃似乎瞧出了这边不妥,也过来笑着与张玉娴问好。
沈贤妃见状,告了声罪,便笑盈盈的又往旁边去了。
张玉娴冷眼看着吴德妃,想着她又蠢又不受宠,嘴角不禁挂上一抹讥讽笑意,凉凉道:“瞧着你这面色可不大好呀,可是进了宫水土不服么。”
吴德妃微微一笑,脸上一派温婉,“也是本宫体弱,前次落水的症状还不曾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