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带好水师,我是知道的,你的水师不只是备倭,也是要为开海保驾护航。海上不只有倭寇,开海之后巨大的海贸利润会引来无数海上强人觊觎。咱们不能打无准备之战。”
“我早在出京时就写信往南京去,向我的老师、南京兵部侍郎王守仁王大人借了一些懂水战的能人……”沈瑞说到此时,果见潘家玉眼睛都亮了,不由莞尔一笑,继续道,“登州本就有船厂,这几日我就会安排人带你去看。兵士这边,登州卫不会为难你,我也写信回去往后军都督府活动关系了,你在德州左卫的心腹列个名单出来,我尽量帮你争取要过来。”
潘家玉闻言更是震动,认真一礼,道:“大人日后若有驱使,潘某万死不辞!”
沈瑞摆手道:“潘兄言重了!你我皆有一番抱负,都望能在登州施展!都是自己人,潘兄如今也是正四品官身了,便不要一口一个大人的论了。”
潘家玉便拱手道:“我虚长几岁,便不客气叫一声沈贤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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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玉升任登州卫指挥佥事的事情在登州府引起了不小的震荡。无它,众人皆认定这是要开海的信号。
于是近日登陆家门的人又多了些。
然而先前火急火燎想圈拢众人配合和买粮谷的陆家,这会儿却又无声无息了。
陆七老爷开门迎客,却是笑面弥勒,有用的一句不说,和买一句不提。
陆三郎也不再待客了,他同陆七老爷的两个女婿刘广南、褚徵以及陆家远房几个侄儿分别带着小沈知府的管事下人满府城、乃至满蓬莱县的转悠。
听闻福山县人褚徵还带着府衙一位师爷往福山登宁盐场去了一趟。
这一下更把一众人胃口吊得高高的。
海贸、盐引,哪一桩不是暴利!
莫说登州府蓬莱县的望族富户们抻脖子瞅着,连周边如黄县、栖霞、福山的人也纷纷想往这边凑。
有人悄没声的就把谷粮备好了,就等着官家提和买就全力配合,好套取海贸、盐引的巨大红利。
也有人乍着胆子往府衙送了礼。
没想到,在招远县、黄县一点儿礼物都没收下的小沈知府现下居然对礼物来者不拒。
众人越发觉得这事儿有门,收礼不就是为开方便之门么,这一时间送礼的便踏破了府衙门槛。
只是知府大人的金面也不是好见的,甭管是送真金白银的,还是珍玩古董的,都是小沈知府的首席幕僚陈师爷出面收下的。
这位倒没摆京里人那谱儿,挺客气的,就是口风太严了,说话滴水不漏,一丝一毫的消息也别想联想到。
越是这样,众人越是疑心。
几家的族长老爷子嘴上说着这是故布疑阵、欲擒故众,各种不屑的样子,互相打气,但谁心里都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