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的酒,“给我。”
秦落羽不给,板着脸将酒壶扔得远远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扯着薛玉衡进了屋。
她让老嬷嬷去熬了醒酒汤来,扶着薛玉衡,将醒酒汤给他灌了下去。
薛玉衡总算清醒了些,抬头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你说我来做什么?”
秦落羽没好气道,“薛玉衡,你说要是师父在,看见你这幅样子,师父会有多失望?你现在每天就这个样子,你对得起师父吗?”
薛玉衡猩红着眼,吼道:“师父已经不在了!!”
“师父是不在了,可咱们还得好好活着。”
秦落羽语重心长道,“师父最后跟你说的什么话,你不记得了?师父叫你凡事看淡些啊,师兄!”
薛玉衡痛苦地捂着头,半晌不说话。
看淡些,看淡些。
他何尝不知道要看淡些。
可是一百零三口人啊。
一百零三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偌大的薛家,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隐庐烧了,隐医堂毁了,师父走了,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知道自己学医救人,还有什么价值,更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声音喑哑,“你走吧师妹,以后别再来了,也不用管我。”
秦落羽叹气,上前去拉他:“师兄,你跟我去个地方。”
薛玉衡甩开她的手:“不去。”
“是有事要你帮忙。”
秦落羽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着:“前几天我在隐医堂外,遇到一对夫妇抱着他们的孩子在哭。那孩子不过两岁,却无端有咳血之疾。”
那对夫妇是从南边一个偏远郡县跋涉千里,慕名而来。
不意隐医堂被烧,他们找不着人,盘缠也用尽了,孩子病情又恶化,他们无措至极,在隐医堂门口痛哭不止。
秦落羽从那里经过,正好看到他们,心下不忍,便让人安置了他们,想要帮那孩子看病。
秦落羽道:“师兄,你也知道我的医术比不得师父和你,我诊不出那孩子的病因,所以,只好来请师兄帮忙。”
薛玉衡眉眼淡漠:“我说了,不去。”
“师兄,你忘了师父在信里说的什么?师父要你对我的医术多加指导,要你多多照应我这个师妹。”
秦落羽也是无语,“这才过去多久,你就都忘了?”
薛玉衡俊脸僵了僵,别过头去:“我现在不是隐医堂的大夫,看病这种事,帮不了你。”
秦落羽是真的火了,“薛玉衡,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看病这种事帮不了我,那还有什么事你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