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空荡荡,什么也想不起来,吃过早饭,你继续去田里干活。
收了秋,种了地,又是一年夏天。
这天你在院子里纳凉,媳妇和孩子在里屋小睡,忽然一个大汉带着一群人闯进来,不由分说捆了你就打,又从屋中搜出你的妻儿,“这不是我的梅妹,我的梅妹哪里去了?我要为她报仇。”
说着抓起你儿子高高举起,往磨盘上一摔,“扑”的一声摔成肉饼,你胸中一痛,木然的望着那人,那人又抓过你媳妇,“这个贱人也杀了吧。”说着一刀斩为两段,鲜血溅满你的全身。
你胸中忽然一阵悲愤,挣脱绳索,抄起一把刀就向那人砍去,那人应声而倒,突然他身后的人都变成了村里人的模样,一齐喊:“二牛又打死人了,二牛又打死人了……”
不一刻,又一群差官拥来,锁了你便走,来到堂前,还是那大官,看着左右,“这厮怎么还是脾性不改?来人,把他的肝也挖出来。”
……
又昏昏沉沉的回到家中,躺了躺,又睁开眼,还是那媳妇,还是那儿子。
岁月渐渐流逝,你老了,媳妇也老了,儿子却长大,娶上了媳妇。
这一年,冬天来的早,为贴补家用,你离开媳妇到外面讨生活,忙到春暖花开,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挣了几百钱,你买了一袋小米,两包牛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赶。
刚到村口,一个人赶过来,“二牛,你媳妇病了。”
你眼也不抬,继续往前走。
走到村子中间,又一个人走过来,“二牛,你媳妇饿死了。”
你还是眼也不抬。
回到家中,儿媳见你回来,看也不看你一眼,让你将粮食放下,扔给你一个馒头。
你拿着馒头来到你和媳妇曾经居住的偏屋,她眼窝深陷,皮肤干瘪,就像风干了一般,早已死去。
你心中没有悲伤,也没有眼泪,只茫然的站了站,将馒头放在她的头前,用草席将她卷起,挖个坑埋到自己床下。
又是一年过去。
终于你再也走不动,干不动,有气无力的躺在媳妇曾经躺过的地方。
饿了不见一个人来,渴了也不见一个人来,你麻木的看着那被烟熏黑的屋顶。
死亡一步步的走近,忽然你觉得口渴,想喝一口水再死,于是你从床上爬下,爬到厨房里舀了一瓢水,正要喝,儿媳妇走过来,一巴掌打掉你手中的瓢,“老不死,又进来偷东西!”
儿子也黑着脸走进来,“爹,你把厨房弄脏了。”
你看了看他们突然说:“我要喝水。”说着你就爬过去捡瓢。
儿媳妇一脚将瓢踢出老远,儿子嘿嘿直笑,“爹,你咋会说话了?外面坑里水多的很。”
你还是说:“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