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证据。
如果一切都如参说的那样的话,他根本拿不到任何证据。
这不是因为时间,而是因为一个里的人共同犯案,互相包庇之下,连当时的县衙的衙役们也找不出任何端倪来,更不用说现在被大火烧毁的定阳县城了,之前留下的记录,不可能找到了。
他根本没法子判老里正的罪。
也没有给参加上一个诬告之罪。
衙门前的民众没有了欢呼声,大家都在沉默着。
直到参被拉出了县衙大门。
直到五匹马从县衙之中被拉出去,直到门外响起了惨叫声。
白衡响起了那日曾在上野里见到的女鬼。
那,应该就是参的姐姐吧。
她死了,但魂魄一直留在弟弟的身边。
她看着他长大,也看着他从一个少年,变成复仇的魔鬼。
是魔鬼吗?
白衡也不知道。
他看向月。
月也只是呆呆地站在他的身边。
车裂结束了。
外面开始清扫,而老里正则急急忙忙地往上野里赶去,不过他的身边多出了一两位衙役。
他们这一去,是不可能调查出什么结果来的。
就算知道参说的是真的,没有证据,怒也不敢定罪。
白衡心情复杂。
他走出县衙。
然后看见了那此前曾在上野里见到的女鬼,参的姐姐。
她就站在参之前行刑的地方。
她挥着手,顿时,一股阴气从她指尖飞出,将参的地魂连带着七魄凝聚在一起。
参似乎并没有认出她的姐姐,或许是时间太久了,记忆中原本姐姐的样子已经渐渐淡去了。
白衡没有去看他们,扭头看向身旁的怒。
“若是有证词,可能定着里正的罪?”
怒惊喜地回头看向白衡,道:“你有证词?”
“有,一个女鬼的证词,可以吗?”
怒听完这话后,摇摇头。
鬼的证词可信吗?
连人的证词都有真假,更何况是鬼呢!
怒不曾说话,但白衡已从沉默中找到了答案。
人心鬼蜮而趋利。
所说所言,都基于自身安全考量而做出的决定。
白衡明白,这件案子,也就这样了。
一件十多年前的案子,只能无奈地放弃。
这让白衡很无奈。
在他眼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对与错之间,就该用法律这一把尺去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