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有他们都知道,余海的胸部,往外引流过化脓的臭沟渠水,而且伤口还贴着药膏,因为引流,在肋骨处,打了2个窟窿。胸腔腹腔也严重积水……
这,能好得着吗?
余海缓了一阵,捂着伤口处:“是你们把我送进医院的吗?我,其实根本啥事没有,我要走,我要出院。”
说完,看了下手腕的管子,就想强制拔掉。
青秀赶紧拦住。
他不服,“哎呀,我必须走,在这医院,就是花钱的地漏,家里有摇钱树,也禁不住地漏,何况家里一贫如洗,穷得叮当响……所以,谁傻疯了会搁这躺着。再说,不就摔了一下嘛,有什么大惊小怪?”
青秀欲言又止,知道说了也拦不住。
母亲秀贞最后也叹了口气。
余生却猛然起身制止:“不行,大哥,你还要留在医院,至少观察一周。在这里,你要听医生的,等完全好了才可以出院。”
余海一听,看都不看弟弟。
从鼻子眼里哼了句:“你来,是不是看我笑话的?我只是跌了一跤,但是我依然活好好的,不劳你惦记,你快连给我滚吧。”
显然,大哥对这个弟弟怨念颇深。
虽然至亲至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可他也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是怎么被三槐带着,一天天堕落,醉生梦死,赌场上猜石赌石逞英豪、栽跟头的。
他曾经想过一万种方案,来挽救弟弟。
可是次次无效。
所以他怎么能对弟弟,不是失望透顶?
正因为失望,他才对弟弟这般痛恨与难过,而且这么多年,兄弟俩也闹过不愉快。
不光他,其实,余生也知道。
每次赌石被输精光,被人扒着衣服臭揍一顿,哪次都是大哥第一个到场……有一次他竟然跪地下,给殴打他弟弟的人们磕头,为救弟弟,脑门都磕出血,也顾不得怎么。
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把弟弟从虎口里救出来,义不容辞。
…………
即便如此付出,弟弟终究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只要身体好了,便又会往赌石场里面溜达,然后又反复被赌石场里的工作人员,扒光成一个肉猴子,毒打一顿后,被抛尸在大街上。
真是气死个人。
余生见大哥如此表情,也深知不怪人家。
自己没钱了,哪次都是和大嫂青秀讨要,即使当时大嫂没有,后来也会给一点……还不是因为是大哥给的,大嫂才拿过来,否则,大嫂哪来的钱?
所以大哥,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恨铁不成钢罢了。
一切不怪他。
说到底,还不是怪自己太过混蛋,酗酒烂赌打老婆孩子,什么坏习惯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