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芒想起自己曾说跟父亲学的认字,有些嘴角抽搐。在这个九成九不识字的社会,她这样确实有些惊世骇俗,怪不得程默想的多。但是没有办法,想过的好一点,只能如此。
陆微芒干笑着想解释两句,却被程默抬手阻止,“你不用解释,我当然信得过你。虽然从你身世来说,有些离奇,但是你品性坚韧,行事利落周全,不管多辛苦都带着两个弟弟,多少成年人都做不到,德行就更加不用说了。父亲教导过我,看一个人,除了看他的出身,还要看言行举止品性。所以我才会去涉险帮你,跟你一起来到南阳郡。既然上天让我们相遇,现在又必须相互扶持的生活,那我们确实应该坦诚一些。家父是河东程氏之人,此次来荆州是被举荐到荆州一地当县令,本来想着战乱平息,路上应该无碍,结果却遇到了山匪。打斗中,父亲让我带着妹妹先走,自己留下抵抗。我跟妹妹在丰县停留了三个月,留下暗号等待,平时不敢露出一丝行迹,却没等来父亲的消息,也没有人找过来。眼看支撑不住,结果遇到你这么个好心人。”
程默摇头感叹,“自己都没得吃了,还每日拿麦饼给我。”
陆微芒听到,也有些讪讪。
她从前世带来的习惯,在自己身上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好了,以前的不说了,你的计划我了解了。明日我就出门探访一番。咱们有冰糖这个利器,以后总能过的容易些。”
陆微芒不知道,正是因为她毫无保留的在程默跟前,完整的演绎了一遍冰糖的制法,才让程默有感而发,打开心扉。
在这个时代,白糖尚且是某些人手中的圈钱利器,何况是更加剔透纯净的冰糖?陆微芒能把冰糖制法全无保留的拿出来,那他程默,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接下来,程默先去布庄做了一身衣服,然后日日穿着它出门探访,结果不过三五天的时间,就让他找到了地方。
有一群北方豪客,最近在南阳郡采购黑糖,因为这里是蔗糖产地,所以会无论是糖的品质还是价格,都格外吸引人。
找到了目标,程默也没有心急,而是默默等待他们办完自己的事,离开南阳郡的当天下午,才跟着出城拦下那一行人。
陆微芒跟在程默身后,也穿着新做的衣袍,做男装打扮。
虽然别人一眼能看出她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女娘,却不妨碍她身负神力,可以给程默做个护卫,以防意外发生。
“这位小哥,你拦下我们,所谓何事?”
这群商人中,上前走出一人,面白无须,未开口先带笑,显然是长袖善舞之人。
这人上前,看了程默一眼,又打量陆微芒一圈,发现是两个目光清正的半大少年,首先就放下心,这才笑盈盈的上前说话。
程默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一摆手,陆微芒从袖笼中掏出一包用来包点心的纸包,打开递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