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跟别人合群,别人也不会真的接纳我。与其虚情假意,阳奉阴违,不如一开始就划下道来,我只需要你们行动上配合我,而不需要从一开始就从心理上接纳我。”
陆微芒话落,大堂中的气氛为之一静。
“微芒,你这么说,是为以后做长远打算了啊。阿爹以为你是一时兴起,做了几年官,过足瘾以后,就会辞官归家。”
这是陆青山的真实想法,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所以说偏见无处不在,即使是在自己家人之间。人们天生认为,男子入朝为官,建功立业,而女子应该相夫教子回归家庭。所以,不管陆微芒做出怎样一番事业,她干不长的观念都在人们心里。
陆微芒不以为意,偏见无孔不入,她并不介意,“父亲,不管这以后如何,都是顺势而为罢了,我没有一定要做一辈子官的想法,也没有浅尝辄止的想法。我希望我做任何决定,都是出于自己的本心,是我想做什么,而不是我应该做什么。也许折腾的天翻地覆以后,我明年就厌倦了为官的日子,然后寄情山水,挂印而去也不一定。”
陆青山听了,怔怔一笑,“我竟不知,我闺女还有这等志气。”
流言也止不住年的到来。
这个年,还是跟以往一样热闹,又仿佛比以往更加热闹。
陆家并没有亲人在世,唯一的舅舅,因为撺掇陆微芒母亲嫁人,早就跟陆家羞于来往,阿母有了新的孩子,在夫家过的很好,阿姐也嫁人了,听乡中来拜年的老人说,已经怀孕了。
知道她们都好,陆家人也放下心,不再牵挂。
长风过几日就要入学国子监,这会儿正兴奋的带着阿姐和阿哥出去逛街,置办去国子监的东西。
看着长风没心没肺的样子,陆微芒也不禁心头一松。
自从去年她结业前后,走到前台之后,一件接一件的事情,纷至沓来。她周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头顶仿佛有无形的压力,让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如果陆微芒随波逐流的话,应该能轻松些,但是她偏偏有自己的想法,自己想过的生活。
所以一些抗争不可避免。
“阿姐,你想什么呢,别走神儿,帮我看看这两个墨盒哪个好看些?”
长风拉着陆微芒去看他准备带到国子监的墨盒,一个是浮雕莲花的君子墨盒,一个是海浪纹儿的观沧海墨盒。
陆微芒看了,点点头,“都不错,两个都要了。成阳,那个海浪纹的观沧海给你用,那个莲花浮雕的我喜欢,就留着自己用了。”
成阳暗笑,点头,“多谢阿姐。”
长风傻眼,“阿姐,今日出来,不是给我置办东西吗?进国子监别的都不能带,只能买些文房四宝出出彩了。”
陆微芒不为所动,“差生文具多,你心思都放文具上了,还能专心进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