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却单膝跪倒了在威廉一世墓前。
天空中下起了丝丝阵雨,淅淅沥沥的雨声遮盖住了俾斯麦那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
先前剧烈的情绪波动使得俾斯麦血液沸腾,医生的药物一般只能起到压制的作用。
一口赤褐色的血液在俾斯麦口中吐出,他费力地尝试着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再一次倒了下去。
嘴角一丝不自觉在咳嗽中带出的涂抹中带着鲜红的血丝,但身体的不适远远不及俾斯麦的心寒。
“威廉,你不杀腓特烈,是因为你宠爱他;情愿被他用慢性毒药毒死,也不去伤害他,但你知道我是你的白手套。
你留下那封信,不就是让我在他犯错的时候除了他么?
你不愿背上食子的罪孽,但却要我背上弑君的恶名。
你将一切都算计好了,却潇洒地走了。
没错,你是真的自私啊!”
俾斯麦的成就由于时代,俾斯麦的落寞也归咎于时代。
俾斯麦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淋着雨走出了陵园。
————
“他竟敢打我!他只是个臣子!”
腓特烈回到王宫后大发雷霆,砸碎了几个名贵的花瓶和盘子后终于冷静了下来。
妖艳的维多利亚皇妃亲切地用绣工精美的手帕为腓特烈擦着额头上因为刚才愤怒而渗出的汗滴,并尽可能温柔地说道,
“忍耐。
那个隐忍多年的腓特烈哪儿去了?
那个风趣幽默,令我着迷的男子可不会像你一样大发脾气哦。”
“我要除了他,将军权捏到自己的手里。”
腓特烈冷静下来,苦闷地坐在了维多利亚皇妃的身边。
“不要操之过急,发展你的心腹,再慢慢剪除俾斯麦的助力,等他孤立无援的时候,再将他打到谷底。
你只能这样一步一步走,万一现在俾斯麦发难,明天躺在皇陵里的就是你了。”
维多利亚皇妃收起了手帕,轻轻捏着腓特烈的肩膀。
“我明白,我都明白,但我忍不了这一口气。
我们谋划了这么多年,终于成为了万人之上的王,但凭什么还要受他的气?
我们的计划正等着大展雄图的时候,我不能让俾斯麦挡着我变革的路。”
腓特烈抱怨道。
在人前腓特烈是谦逊的,是睿智的,只有在维多利亚面前才会展露出这样的一面。
这个从瑛国来的维多利亚公主不但聪慧过人,就连帝国学和厚黑学都有着深刻的造诣。
温柔体贴的性格,加上一些女人的小算计令腓特烈在见面的时候就迷上了这个不论是外形还是内在都吸引着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