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左营标兵不依不饶,临走却还扔了一句狠话:
“刘帅,我家左大帅可是说了,若你接了消息不动,就看着办!”
看那人耀武扬威一般的离开,刘良佐还没说出什么,帐内的刘部军将们却是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他左良玉欺人太甚了吧!”
“看着办?他能怎么样,让他放马过来,大不了就是火拼一场,我刘部难不成还怕了他左营!”
“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左营五十万大军,上次那姓王的是怎么死的,硬生生被破城而入,让那左良玉给吊在自家城楼上整整五天,朝廷可是连响屁都没敢放一个。”
“激怒了左营,几十万大军打过来,你去抵挡?姓韩的,你可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如今这中原官军,谁人能挡得住左营!”
刘部帐内的军将们此刻也都是神态各异,都惧怕万分不知所措的,也有怒不可遏想和左营一较高低的,还有冷眼旁观,等着刘良佐发话的。
“都静一静。”刘良佐想了半天,说道:“如今形势,左营在中原算得上是一家独大,激怒了左良玉可是不好办,这厮小肚鸡肠,记仇得很。”
“我看,那左良玉不见得是真心帮朝廷收复太原。”参将韩鞍说道:“末将听闻,那左良玉是被马爌和陈奇瑜联手摆了一道,骑虎难下,这才不得不出兵,如今派人前来,应是专门来拉我们刘部下水,由此可见其心!”
刘良佐也听说了此事,当下冷哼着说道:“这个陈奇瑜是不一般,早些年差点就把李闯和献贼一股脑全给剿了,若不是托大,也不会有今日的什么大顺、大西。”
众人听闻,也是纷纷点头,不置可否。
现任的五省总督陈奇瑜在诸将之中威望甚高,就连刘部众将都是深以为然,这威望还是一方面,从前也有不少有威望的总督,但诸将不听调动,原因无非两点。
其一,乃是朝廷掣肘,一般都要有监军过来分权,让总督地位下降,这檄令的效力自然不如以前;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从前那些总督都没有兵。
陈奇瑜则不然,他一来深受当今皇帝信任,不仅有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二来,朝廷增设的西北大营并未设一个监军太监,完全是陈奇瑜自己做主。
如此威望甚高的一个总督,再加上西北大营和尚方宝剑,他的调令檄文到手上,这就不像从前那些总督的檄文一样可以当耳旁风了。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宣镇总兵高杰和大同总兵白广恩。
这两个九边重镇的大帅,如今对朝廷是忠心耿耿,陈奇瑜的调令也是无有不遵,又有哪个军将敢堂而皇之的不遵檄文。
要说现如今终忠于朝廷的实权军将可还真不少,除了高蛮子和白广恩之外,还有山东总兵牟文绶,南京的神武军总督周经武,新设的天津海防都督,这些都是实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