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寅科管事抓人这么多回,哪次的人犯不是吓得跟只鹌鹑似的,这曹三喜不光阻断自己的话,竟还敢口出大逆不道之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想到这里,他正要抽刀吓唬这厮一番。
一侧几个档头连忙上前拉住他,说道:“管事,这曹氏不比寻常商户,厂公的飞令上也说了,只是叫我们收税,不可行事过激。”
“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领事番子眼珠转了转,心下自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把放在刀把子上的手松了下来,上前一巴掌“彭”地按在桌上,冷笑着道:
“有钱能耐是吧?好,你曹氏累欠朝廷税银两百二十万两,限你三日之内交齐,不然,可休怪——”
狠话还没放完,曹三喜不屑地笑了一声,挥手再次打断这领事番子的话,淡淡说道:“区区二百余万两的数目,何须三日?八伯,从账目上扣二百二十万两给这位差爷。”
“敢问这位东厂的差爷,还有没有事了?”
“你他吗——”寅科的领事番子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曹三喜,就连胳膊和肩膀都是不断抖动,显然是气得不轻。
“好,你们曹氏很好,可是老子要提醒你们一句,不要以为有钱就能和我们东厂斗,当心玩的太大,你们玩不下去!”
“差爷走好不送!”曹三喜呵呵一笑,反倒是惬意的喝了一口小酒,朝已经走到门口的寅科领事番子喊道:
“下次朝廷缺银子的时候,我曹家可以借款给朝廷,只要朝廷能还的上。”
听见这话,领事番子转身阴狠的看了曹三喜一眼,这次他却一个字也没吭,冷笑几下,眯起眼睛直接转身离开。
番子们来的风风火火,去的也是干净利落。
除了一百二十万两的税银之外,是什么也没带回去,见最后一个尖帽白衣的番子出了门,曹氏众人全都松了口气。
“东厂有皇上的庇佑,行事乖张已有多年,如今老爷教训了这厮,晾他们也会明白我们曹氏的厉害,不敢再来了。”
曹八舒了口气,赶紧谄媚笑着说道。
东厂势焰熏天,又深得崇祯皇帝信任,番子和密探如今更是遍布两京各省州县之地,去年出了与内厂京师火拼那档子事儿,方正化和王承恩也还是没倒台,由此可窥一斑。
想起领事番子最后的眼神,曹三喜却是根本高兴不起来,他面色上的笑容消失,也是一下拍在桌子上,冷哼道:
“你们以为这是东厂出的事?告诉你们,他王承恩还不敢动我曹家!这定是当今汉人皇上的意思,如今关内是不能再待了。”
想了想,他当机立断道:“八伯,你先住到曹家大院,其它的事你不用管。”
曹八有些惊喜,他没想到自己老爷对自己这么好,曹家大院修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