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不在倒也罢了,今日监国正是在场,太后临朝听政已为祖制所不允,怎么还要“一同视听”?
不过今天也实在是有大事要讲,不然按照以往他的脾性,非得怼上几句才会作罢。
“启奏监国、太后,我军土木堡大败,丧师辱国,陛下被俘,三千营几乎全军覆没,文武官员亦死伤数十人,损失马匹二十万头,衣甲器械辎重损失无数。”
一句话出,整个皇极殿安静得就连一根银针落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朝臣们眉眼低垂、余光婉转,各自都有思虑。
“太师英国公张辅、大将军成国公朱勇、泰宁侯陈赢、驸马都督井源、平乡伯陈怀、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陈埙、修武伯沈荣…”
“户部尚书王佐、兵部尚书邝野、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曹鼐、刑部右侍郎丁铉、工部右侍郎主永和、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邓栗、翰林院侍读学士张益…”
“通政司左通政龚全安、太常寺少卿黄养正、科道主事俞鉴、张塘、郑瑄、大理寺稍强马豫、行人司正尹昌、钦天监监正夏官正等五十二人皆死战死。”
于谦站在大殿正中,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每一个字仿佛都直击内心。
尤其孙太后,双唇微张,也顾不得什么失态了。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对儿子的纵容,竟能给大明朝带来如此的灭顶之灾!
一场随意可赢的战争,现在却有如此震撼人心的结果。
于谦越说,越是替战死的这些人感到不值,他的话中隐隐带有些许责怪,已不再是单纯的禀报战况了。
“我亲征大军被打得溃不成军,漫山遍野全是被瓦剌追杀的溃兵,就连陛下都被也先俘虏了!”
“我大明自洪武立国以来,可曾有过如此这般丧师辱国的败仗吗?太后!?”
孙太后听得出来,于谦这是在怪她纵容皇帝,胡作非为,这才导致了如今这个结果。
但她双唇微动,却说不出任何斥责的话来。
朱祁钰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闭着眼睛听,心底不住的冷笑。
这下好了吧,还说要建立堪比文皇帝的功绩呢,怎么拦都拦不住,现在连自己都被请到瓦剌吃烤羊肉了。
没有金刚钻,干嘛去揽那个瓷器活?
尽管早就知道土木堡之变的结果,这次听于谦绘声绘色的说完,朱祁钰的心下还是不免震撼。
这些人跟着这样一个蠢蛋皇帝去送死,的确是不值。
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朱祁钰反正是没什么心理压力,作为一个不受待见的王爷,当时能做的也就那么多。
大明这一战也算是伤筋动骨,让叫门天子带着白送了三成多的文武勋贵。
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后世的苏联上层清洗、更换了三层左右,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