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蜿蜒而下的流水似乎都在流动,连天的古树都能让人感觉到生机勃勃,山川明媚,大河磅礴,让人仿佛置身其中。
更精妙的,还不是这些山水,而是近看之下隐藏在其中的另一幅美景,便是最善作画的唐蕴之,也画不出这般精巧绝伦的画来。
唐蕴之抬头看着燕明殊弯唇浅笑,嗓音犹如杨柳拂过水面一般清幽:“阿殊,你阿哥知道你会这些吗?”
“暂时不知道,不过很快便知道了。”燕明殊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笑得有些漫不经心,她能有今日,真是拜萧珩所赐。
燕明霜眼眸里带了笑意,偏过头去问燕明殊:“七妹,这些都是你自学的吗?”
“自然。”燕明殊温淡地点头。
姑娘微微扬起了优美的红唇,那蔓延出来的笑容有些邪气,慵懒,眼底倒映出了迷离的灯火,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燕明殊将身体往前倾了一些,微眯着姣好的狐狸眸,眼底掠过浅浅流光,柔软地说:“几位姐姐都陪我熬了一宿了,快些休息吧,早上还要去采露水煮茶呢。”
晨起天还未亮的时候,燕明殊便同唐蕴之去御花园采露水。
两个人提着陶瓷罐收集露水,进入御花园的时候,便瞧见一身黑衣的萧珩正在那里练剑。
男人身影如同魅影,在半空中翩跹舞动了起来,宛如灵蛇一般的长剑在花红中穿梭,那一身黑衣,到底是融入了时光里。
成为了一卷画卷。
燕明殊站在那里见了这样的情景,怎么也挪不开脚步了,恍恍惚惚之间,便想起了许多年前在珩王府里的时光。
在那些人寂静薄凉的夜晚,明月清辉洒满了大地,灯影摇曳之间,她便托着下巴坐在玉阶上,痴痴地望着庭中舞剑的翩翩公子。
他的每一种样子,皆被她刻入了心里,和骨血融化在一起,那情意便荡漾在眼角眉梢,半分不曾遮掩。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成了黑暗里的魔鬼。
萧珩用他自己的隐忍刻苦,谋得了天下,最后用他的残忍,教会她,什么叫做善良是一切罪恶的开始。
如今这样的情景再度重现,燕明殊倒是有些感慨了。
成佛成魔,不过是一念之间。
唐蕴之眯着眼睛瞧了过去,唇边蔓延出一抹淡笑:“少年皇子这般用功,却也不得圣宠,到底是有些可悲的。”
“人心是魔鬼,便是再怎么争权夺利,也难以满足这魔鬼之心。”
燕明殊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她微微偏着头冷笑,微光打在了姑娘的侧脸上,让她瞧起来更加阴森诡异。
唐蕴之有些诧异地看着燕明殊,抿唇笑了一下,缓声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格外厌恶这位四皇子呢?”
“难道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