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语气阴鸷地怒吼:“皇兄以血脉亲情、以家国存亡逼我,逼我和亲,长安纵然盛世繁华,可我如何愿意背井离乡,来到这千里之外的长安?”
“长安就算有千般万般好,也不如我汴梁,哪怕是你十里锦生,可是不曾逼过我?”
“你让我跟你走,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走得到哪里去,我若走了,汴梁怎么办?我皇兄怎么办?我母妃怎么办?”
扶摇的情绪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了,女子优美白皙的脖颈上,浮现出青筋来,刚捧到手中的茶杯,都被她生生地捏碎了。
茶杯碎片扎入了手心里,鲜血从她指缝里流了出来,但是扶摇却半点也不觉得疼,也不在乎受伤的伤口。
扶摇原本是很愤怒的,但是瞧见十里锦生那苍白的脸色,她将那些愤怒全都压了下去,苦笑着呢喃:“再说了,我走了,有人还是不会放过我的。”
十里锦生看着扶摇正在流血的手,眼底满是心疼,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得出来,好半晌才说:“是因为她吗?”
不等扶摇承认,他兀自冷笑:“即便是因为她,可你也要明白,就算她算尽天下事,也不可能成为那人的妻。”
因为,那人不爱她。
久不在尘世的女子,忽然见到了世间的风花雪月,又如何能在那么短的世间里,学会什么叫做爱呢?
在他看来,不过是得不到的疯狂罢了。
那个邪魅深沉,却如神袛般的男人,只娶自己心头所爱。
正如同清俊儒雅的戚云沉,心里有了唐蕴之一般,也不会再爱上扶摇,哪怕扶摇有着这张和唐蕴之一样的脸。
不愿意和扶摇解释太多,十里锦生沉沉地看着她,开口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
扶摇周身缠绕着沉沉的杀气,在十里锦生面前,半点优雅的仪态都没有了:“只要让我嫁给心爱的男人,这才是为我好,你所谓的好,不是我想要的!”
十里锦生痛心地看了扶摇一眼,觉得她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不愿再开口和她多说一个字。
扶摇却冷冷地看着他,终于是开口威胁:“若你不能替我杀了唐蕴之,我便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这天下,再无你的藏身之处!”
十里锦生的眼神骤然阴鸷了下来,就那样阴森冷酷地看着扶摇,眼里多是恨铁不成钢,难以多说一句话来。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我最讨厌你那样。”
扶摇慢悠悠地坐了下来,提过药箱开始给自己上药,眼角余光斜了一眼男人:“说吧,你到底杀不杀唐蕴之?”
十里锦生警告她:“你若真想保住汴梁和漠北,最好放弃这个念头,否则,汴梁和漠北甚至是西域诸国,都难以存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