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要急。山匪手里能有多少余粮?不出一旬怎么也会下山打打秋风,到时候如何不来与自己联络一二?
关心则乱,乱则受制于人。吉日强忍住内心的不快,抱起一盆木炭入了炉灶,烧火,烧水,和面。
只是这一团面活得格外劲道。
待到锅里冒出的水汽腾到屋檐,将皑皑白雪化成雪水,又将门前的雪融化,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流民纷纷将院子围住。
“吉馒头,你可回来了,去接济亲戚一走就是这么些天,我们都差点等过去了!”
望着门外十几个瑟瑟发抖的饥民,吉日终究还是露出了笑容。
“什么话!我拼了老命才置办下来的铺子,不回来还能扔这儿吗?来,刚蒸得的馒头,一人拿两个,吃饱了比啥不强?”
纵使饥寒交迫,这些流民却并无哄抢的意图。他们知道在这个铺子不需要为了口吃食争个头破血流,锅里有馒头,他们自然有的吃。
“都站在外面干啥,不嫌冷啊?来,进屋里吃,向向火,暖暖身子!”
这些流民都愣住了,即便再心善的人也从未将他们邀到屋子里吃东西。此前吉日也只是给了馒头便让他们离去。
“吉馒头,不,吉大善人,您真是宅心仁厚啊!”
吉日没停下手里的活,也不抬头。
“行啦,馒头还堵不住你的嘴。”
十几个人陆陆续续拿了馒头,桌子边坐不下的靠在墙边,墙边靠不下的蹲在地上,只留下一条窄窄的过道。
“吃吧,不够锅里还有。水缸就在那儿,噎着了自己舀了喝。”
“吉馒头,你娘也去接济亲戚了吗?”
不知哪个流民张嘴提了一句,正要揭盖拾新出锅馒头的吉日僵住了。
察觉到不对劲,无论吃完没吃完馒头的流民纷纷停住了嘴,都望向吉日,等他开口。
等来的却是吉日强颜欢笑的搪塞。
“问那么多干什么,两天没见我娘还怪想她老人家?”
瞒得过无心客,瞒不过有心人,其中一个流民手里捏着半拉馒头蹭得站了起来。
“吉馒头,我们是遭了灾。可你别把人当傻子逗,我看得出来你心里边藏着事儿。”
“就是,我们这些天吃你的喝你的,在别地儿要到的吃食还没你给的一半多。”
“好歹我们也是有膀子力气的,不是时运不济,怎会落得如此田地。有啥事儿就说,哥儿几个能帮就不会坐视不管。”
几个流民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吉日眼圈都隐隐红了起来。思量再三,终究嚅嗫出口。
“我娘被山贼绑了票了。”
那声音低得还不如灶台烧火大,偏偏一字不差地落到每个人的耳根里面。
“唉,那个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