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贤弟,你我既如此有幸,不妨到那亭中一叙?”
云梦正有此意,合扇拱手道:“一切全凭大哥吩咐。”
“甚好甚好!”焚天十分高兴,引着云梦入到亭中,亭子的格局与鸣剑堂的北苑小亭相差无几,同样也是在一片花海里,云梦久未归家、触景生情,自然而然在那亭中坐了下来。
“大哥,我在人间有一处静修的宅院,与此地竟颇有几分相似。”司徒云梦说这话之时,眼睛直勾勾盯着远方,有些出神。
焚天闻言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那真是巧啊!贤弟果与我有缘,既是喜欢,日后多来此地便是。”
云梦对焚天微微一笑,又向薛燕道:“小草,文房四宝伺候。”
薛燕取下随身带的背篓,拿出笔墨纸砚,帮云梦研墨,云梦便当着焚天的面一手执笔一手挽起袖子作画,她的画虽然没有名家的浑然天成和壮丽多姿,却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以局部写实为主,焚天双手负于身后看着,连连点头称好,毕竟一介妖主,也是数百年没见过有人在面前舞文弄墨了,自然兴趣盎然。
细笔勾勒,粗毫挥洒,一盏茶功夫,司徒云梦就把自家北苑花丛小亭的景象画了出来,亭中立了一人,正是云梦男儿装扮的模样。
“画得不好,大哥莫要见笑。”司徒云梦说着,让薛燕将此画挂在亭柱上,微风吹动,墨画随风飘摆,焚天也看得入迷了。
“不错不错。”焚天端坐亭中石凳上,又细看了云梦一阵,道:“贤弟若是女儿身,放在这画里只怕更为应景。”
司徒云梦脸上一阵尴尬,薛燕却赶紧答曰:“陛下,我家公子要是女儿身,那便不能和您做兄弟了。”说着轻轻掐了云梦一下。
司徒云梦这才反应过来,摇扇道:“小草,大哥这只是作个假设,小亭、繁花,我则在花丛当中,如是女儿身,则百花争艳、难掩其芳,这是夸我呢。”
焚天哈哈大笑,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夸赞贤弟。”
司徒云梦情知不能令焚天生疑,又接着道:“大哥既是来散心,也当听听小仙的琴曲,不知意下如何?”
焚天点点头,薛燕又取了带着的琴,将其放于桌上,司徒云梦调拨了一下音调,奏了一曲,此曲庄严高亢、低沉雄浑,一改其往日柔绵哀伤。
焚天闭着眼睛细细品味,脱口而出:“嗯,峨峨兮若泰山。此乃《高山》也。”言毕睁开双目,奋袂而起,道:“贤弟,不妨让大哥也奏一曲吧?”
司徒云梦欣然让座,焚天端坐于桌前,也试了试音,挥袖奏了起来,琴音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与他威严的举止竟是大相径庭,司徒云梦一拍折扇,惊道:“洋洋兮若江河!大哥奏的是《流水》!”
“好!哈哈哈!再来!”焚天放声大笑,又奏了一曲《阳春》,司徒云梦毫不犹豫,回了他一首《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