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独到,非同凡响,实在佩服得很,艺人的难处,你也说得很是到位。只是你又没有做过艺人,怎么这般明白?还是有人同你说过的呢?”
章秋谷微笑道:“我这般的苦口婆心,为你解惑,你反倒取笑起我来。我章秋谷在这个道儿整整混了四年,难道这点阅历都没有,要像你们遇事不经心、做事不过脑子,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吗?”
贡春树笑道:“骂得结实。但是如今世上,像我一般做事不过脑子,浑浑噩噩的人比比皆是,而且未必如我一般,你何不一个个去寻着他们痛骂,却单在这里骂我一人?这就是你的不公之处。”
章秋谷道:“我原是借你一个骂着众人,也不是一定骂你。至于那些更不如你的人,是天生的没有脑子,正气都泄露蒸发的病人,连骂的兴趣都没有了。”
贡春树道:“你一通骂也就罢了,但是竟把他们比做病人,未免过于挖苦。”
章秋谷道:“我把他们比做病人,也还是抬举了,看看那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你还嫌我过于挖苦吗?”一席话说得贡春树咨嗟不已。
章秋谷因为辛修甫请贡春树在西安坊龙蟾珠家喝酒,要他作陪,略歇了一会,便辞了金小宝,同贡春树到西安坊来。
到了院中,辛修甫和章秋谷等一起走进房间,龙蟾珠也来应酬了两声。贡春树看龙蟾珠淡扫双眉,轻施朱粉,穿一件素缎夹袄,面目之间颇有清气,便称赞了几句。
大家开始写局条,章秋谷自然是陈文仙了;让贡春树去叫张书玉,贡春树却不肯,叫了金小宝。
章秋谷道:“你这个人,真是得陇望蜀。你还不晓得张书玉的脾气,将来若是被她晓得,必定要闹出笑话来。”
贡春树看着章秋谷,似信不信的摇头不语。正值伙计递上手巾,章秋谷也没工夫再说闲话。
局条去了不多一刻,叫局的伙计未曾回转,金小宝便已经姗姗而来,走进房门,香风袅袅,那几步路走得婀娜妖媚,摇曳生姿。走到贡春树背后刚刚站住,觉得有些微微喘息,一手掠着鬓发,一手扶着椅背,抬起一对秋波将座上的客人四围飞了一圈。
众人觉得金小宝这双俊眼如秋月光明,如宝珠闪烁,一顾一盼华彩非常。当下金小宝笑容满面,一一招呼,又向章秋谷应酬了几句方才坐下,回头向着贡春树低频浅笑。
贡春树大喜,待要和她说话时,金小宝却又扭过头去装作不知,只低头敛手的玩儿手帕,却时时飞出眼风暗中传情。整个席上人的眼光都关注在她的身上,暗赞金小宝的场面工夫好,真个是八面玲珑,满场飞舞,一个表情,一个媚眼,那都是交际的手段。
章秋谷更是击节叹赏,忽向金小宝道:“我同你虽然认识多年,局却不曾叫过,今天我竟要借光转一个局,不知你赏不赏光?”
金小宝笑道:“二少笑话我!只怕你不肯照顾我,哪有我肯不肯的道理?”随即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