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人战战兢兢,坐在椅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康姨太太杏眼圆瞪,怒视着康大人,伸出手指狠命的往康大人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死性不改!这你丢不丢人?”
人往往都是这样,老话咋说的来?乌鸦落在猪身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她自己出去养面首姘戏子,搞得热火朝天倍儿来劲儿,她不觉得丢人,而自己的夫君玩玩丫鬟,她就火冒三丈。这俩人,半斤对八两,一丘之貉。
康大人见小妾发火了,只得陪着笑脸道:“你别多心,我和她没什么事儿。方才不过和她说几句话,你何必要这般动气?”
康姨太太冷笑一声道:“亏你讲得出来!一个做主人的,和丫鬟干这些鬼鬼祟祟的把戏!那丫鬟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勾搭主人。有你这样的主人,自然就有那般的贱货!哼,一路货色!”
说得康大人哑口无言,只能老着脸呵呵的笑。
康姨太太数落了一回,便要连夜的把那丫鬟赶出公馆。
康大人觉得很不是滋味,肉还没吃到嘴,就要飞了,咋那么难受呢。就好比,拿块烤得金灿灿香喷喷的天鹅肉,在一个吃货的嘴边晃呀晃,眼看着张嘴就能啃到了,结果嗖的一下天鹅肉没了。哎呦我去,这小心肝难受的,到底是啥心情,作为吃货,你懂的!
康大人只得低三下四,涎着脸皮央求道:“这半夜三更的,为了这么点事儿把人赶出去,都道是人要脸树要皮,万一她想不开闹出点什么事儿,虽然我们不怕,但是毕竟好说不好听,能不惹麻烦,我们还是消停点好。不如就当没这件事儿,过几天找个别的什么借口再打发她便是,没必要非要在这个当口上。”
康姨太太起先还不肯,架不住康大人苦苦拦着,只得作罢。
这位康大人,便是前文书提到的那位康己生康观察。
这位康观察自从捐官后没几年,他那位老太爷就得病死了。康观察丁忧三年,在家里没有什么消遣,又不好明公正气的嫖赌,只得悄悄的娶了两个姨太太。又把自己家里的一个丫鬟名叫彩云的,收在房里也算做小老婆。
这三年丁忧期内,他也并不老实,除了娶了几房姨太太,整天和这几个姨太太变着花样的玩儿,另外,只要能让他开心让他乐呵的,他都要潇洒走一回,这一来二去,那万贯家财,也就十不存三了。
在这里,却是不得不提一下他的那个心腹下人时晓,在逗他开心,给他找乐子方面,可是居功至伟,殚财竭力。康观察大部分找乐子的钱,都是从他手里流出去的。
康观察眼看着就要坐吃山空,这才着急起来,开始考虑人生大事,如何赚钱!
咋赚钱?论才学,他狗屁不是;论手艺,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论做生意,他是人家卖了他他还得给人家数钱的主儿;咋办?想来想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