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章秋谷和洪素卿在那里打机锋,都是不明所以,没听懂这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辛修甫心中会意,在那里暗暗点头。
一会儿摆好台面,大家入席。
王小屏便向章秋谷殷勤道谢,又问他怎么知道那姓焦的是个骗子。
章秋谷道:“这个时候不便和你说,你要是想知道,明天细细的说给你听,如何?”
陈海秋便道:“明天我作个东道,十二点钟在一品香请你们吃饭,我就好好听听这件奇事,你们大家有工夫没有?”他的好奇心已经被无限吊起来了。
众人听了都说明天上午没什么事情,大家一定奉扰。
当下散了席各自回去。
到了次日,果然陈海秋率先来到憔翠园接了章秋谷,两人又顺路去了书局,接上辛修甫一同到了一品香,拣个房间坐下。陈海秋便写了几张请客票,叫侍者分头请客。
陈海秋的小急脾气又按捺不住了,便不等客人到齐,要章秋谷赶紧把识破他们机关的故事说给他听。
章秋谷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刻的也说不清,你且略等一等,等他们大家都到了,我再细细的说给你们听,省得我再费一番口舌。”
陈海秋听了,只得依着章秋谷的话,耐着性子等着。
不多一刻,王小屏同葛怀民、刘仰正都陆续到齐。
王小屏开口便问章秋谷:“昨天的事情,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知道他是个骗子?”
章秋谷听了摇头笑道:“天下的事情,哪有无缘无故之理。只要处处关心,时时留意,没有考察不出来的事儿。你们诸位都是遇事不肯留心的,所以就未免见理不明,料事不透。譬如昨天的那件事情,并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计谋,通天彻地的机关,关键是当局者迷罢了。我昨天晚上听了小屏的一番话,说那姓焦的天天同他拼房间,我心上就觉得有些疑惑。即便是他们两个遇到一起争风吃醋,也不过是偶然之间彼此相逢,都仗着自己的盛气,不肯相让,一次两次的,是说的过去的。而且这种意气之争,只要占着了个上风也就是了,哪有天天如此的道理!这不是有心和银钱过不去吗?”
经章秋谷这般的掰开来一说,众人纷纷点头,仔细想想的确不和情理。偶尔的一次两次说得过去,天天如此就不正常了。何况所谓意气之争,只要争了上风便就罢了,哪有揪着不放天天争的道理。
章秋谷继续说道:“我既然起了怀疑,自然是要追究到底的。等我们到了那里,看那洪素卿的态度,就更是让我疑惑了。她对我们这样的和颜悦色,低声下气。对那姓焦的讲话却又是那样的高声大气,话里话外都含着不待见的意思,完全不把他当个客人。你们想,那姓焦的如果真是个肯花钱的客人,少年清秀,气概不凡,既不是那籧篨戚施的丑鬼,又不是舍不得钱的守财奴,这样的客人和小屏比起来,没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