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过,自己只是逢场作戏,大家一起玩耍罢了,自己又不会打着娶她的念头,即便是云兰耍手段又何妨,人无贪欲心自清。如此想着,不好再去勉强她,便只得收了回来。
这一夜章秋谷睡在云兰房内,没有回去。
正是:春风良夜,双姝开并蒂之花;拥月猥云,鼎足入巫山之梦。
到了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章秋谷走到月芳房间里头,只见月芳穿著一件湖色汗衫,卸了头上的钗环,乌云乱挽,坐在灯下,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拿着一个茉莉花球在那里翻来覆去的。看见了章秋谷进来,动也不动,只说:“你辛苦了大半夜的,还要跑到我这里来作啥呀?”
章秋谷走到月芳面前,低低的笑道:“对不起,累你等了半夜,如今特意来陪你的。”
月芳道:“你自家身体要紧,其实不用过来的。我是不会同别人吃醋的,只要你二少自己心里明白,照应照应我就好。吃这碗把势饭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再去同别人吃个啥醋嘛!”
章秋谷听了月芳的一番话,觉得她倒是看得通透,说得悱恻可怜,不由得心上也有些替他凄惋,便也拿出一张五十块钱的钞票来送给她。
月芳那里肯受,推了半天,月芳始终不肯。
章秋谷于是恳切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肯无缘无故要我花钱。但是你欠了那么多的亏空,可想而知手头也是很拮据的。我和你就是没有相好,平常的时候总算还是投缘,就送你几十块钱帮帮你的忙,也不算什么事情。你若再要和我客气,那就是瞧我不起了。”
月芳听了,推却不得,只得谢了一声收了下来。却又是一阵心酸,泪珠欲落,连忙别转了头,把手巾拭了泪痕,转身对章秋谷道:“我十四岁落了堂子,生意做到现在,客人也是遇到了不知多少了,不是靠不住的滑头,就是呆头呆脑的曲辫子,直到遇到你。说实话,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气。”说到这里,眼圈儿不觉又红了起来。
章秋谷只得又温声软语的安慰了她一番。
如此又过了几日,金观察的亲戚金星精金部郎来到天津避暑,也住在了金观察公馆里头。
章秋谷同他出去玩儿了几天,金部郎看中了一个宝华班里从上海新到的小洪宝宝,又看中了一个富贵班的桂珠。
那小洪宝宝生得清丽非常,丰神绝俗,有王夫人林下之凤。那桂珠生得丰肩腻体,素口蛮腰,有袁宝儿娇憨之态。
金部郎做了这两个人,一连吃了好几台酒,不知不觉的一连就是几天。
这个时候,方制军把金观察委了个北洋大学堂总办,那洋务局总办的事情,依然还是金观察兼理。金观察便要请章秋谷当北洋大学堂的总教习,兼办洋务局文案的事情。
章秋谷再三推却,要告辞离去,金观察哪里肯放,再三挽留。
章秋谷说马上要到殿试了,他需要进京参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