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又恼怒的目光,冷笑道:
“你可知道,全天下只有谁才当得起我这一跪么?”
“谁?”利宾问道。
“当今天子,景泰皇帝!”卢忠笑道:“就算是广通王上街了,也不至于让人聚众伏拜吧?”
卢忠这话,就是在提醒这个所谓的天师,他只是攀上了广通王府这根告枝,才得以呼风唤雨。
本质上,其实还是脱离不了王府宾客的范畴,排场铺得比人家广通王都大,不怕闪了腰吗?
正常情况下,这一番话该是也能对周围百姓起到一些提点和惊醒的作用。
但问题是周围百姓已经对这位相面天师的无所不能而深信不疑,压根就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在他们看来,人家相面天师是有大能耐的,受这伏跪大礼是理所应当,反而朝廷的广通王在他们心中不太重要。
“你说什么?”
“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们的天师老爷!”
“打死他,打死他!”
很显然,卢忠也没料到这种情况。
这群屁民,被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主要是就藩于此地的广通王朱徽煠,在百姓心中居然如此的可有可无。
一个本来是依靠他才能起势的相士,现在居然已经喧宾夺主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从当地情况来看,这个广通王朱徽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根本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
很明显,广通王朱徽煠也被这个利宾忽悠得不轻!
感受到威胁,卢忠将手缓缓放到了腰间的绣春刀上,但是很快,利宾就摆手制止了他疯狂信众们的行为。
他大笑道:“这京师来的人不知道我们当地人的能耐,不跪就不跪了,本天师不止一次说过,从不会强求这些。”
“本天师一心为民,与这些京师来的狗官不同。”
众人闻言,更是虔诚。
“天师万岁!”
“天师真乃我等的救星啊!”
卢忠知道这是他的主场,自己势单力孤,要是真暴露了身份,只能是狗急跳墙,于是放开绣春刀,转身离开。
利宾看着三人的背影,也是十分纳闷。
怎么这偏远的武冈,忽然来了这样一群奇怪的人?
......
当夜。
众多缇骑回到客栈,将探听到的消息汇聚一处。
“千户大人,小的贿赂了城中的屠户,从他的口中得知,这利宾原本是有一房妻子,但是被城外一苗司酋长霸占。”
“小人也从乞人口中探听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这利宾本不会相术,是从一本书上偶然得知,只是粗通皮毛。”
卢忠坐在桌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