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水瓢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是在脑中做一番斗争究竟要不要昧着良心不浇这个水,与此同时我的心也总会跟着高高地提起来。
因为还不能脱离土壤,我的活动范围有限,虽然自己能够吸收土壤中的养分,但是、但是……水是生命之源啊!
作为一棵植物,尽管是个产生了懵懂智慧的灵草,可以依靠土壤和空气中的天地灵气来滋养自己,但是没有水是万万不能的。
如果当时我可以说话,肯定会装一下委屈,说一些“求小姐姐务必给我浇水不然我会枯死的嘤嘤嘤”这样的话,可是那时候我也不过刚刚可以试图思考一些比“努力长大”更为复杂的事情。
那时候我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小愧疚的,但这份愧疚来得也快去的也快,在小姑娘纠结一阵子最终还是将水好好地洒了下来,在那一刻我心中刚刚出现的那么一点愧疚便一瞬间化为乌有了。
现在想想我真是一棵可恶的植物啊。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是不会改的。我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我就是不改,谁又能把我咋地?!
本石乐芝,就是这么牛逼。
脚抬起,沉沉落地。
带起的气流掀起一小片灰尘,灰尘在鞋面上盖了浅浅一层。
我还是忍不住再度迈开步子往前走了。
满含着不可名状的复杂情绪,我缓慢地踏上这块让我无比熟悉的土地。
这块土地已早不是我曾经熟悉的模样。
但是一想起在世界飞快变化的这些年间,这里都是我的安身之地,我看着地上的裂缝眼神都要温和几分。
那个小姑娘曾经在干活的时候说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样的话语,等后来我在试图融入人类社会之中而进行必要的学习时候,却从未听过这样精辟的话语了。
我之后反复琢磨,越想越觉得这话说的,真他妈的对。
这片小小的花圃原本有些品阶不亚于我的灵花灵草,当这个院落的主人离开之前,在这里布下了一个阵法将之掩护起来,别人轻易进不来,里面的任何事物也出不去。那么多年里,我看着周围的灵花灵草一个个地枯死,我只是默默地吸收掉他们腐朽之后化成的能量。
我因此得以活着度过了非常漫长的岁月,孤身一人。
院落的主人大概没想过,这一去,便再也没能回来过这里,甚至连回来再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哦,当然,在这个阵法被一群互相攻击打斗的余**及到,终于产生了裂缝而后开始崩塌之后,我也离开了这里,以后院落的主人再有没有回来过我也不得而知了。
这个院落里什么都没有。
这是我确认过的事情,但是院落的主人还是用当时显得十分珍贵的阵法将这里保护起来了,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些年我守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