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呵呵笑,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憎恨或者鄙夷或者怜悯。很多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都是这个样子,他们很少会再被世俗中的烦恼所牵绊,那些愤世嫉俗年少轻狂的热血早已经被岁月所甩的不见踪影。他只想轻轻松松的上完晚班,然后在天亮之前回到家,争取赶上与孩子们一起吃早饭。
他带着艾德来到了会客室门口,然后离开。艾德进入了房间。
玛西在房间里等着他,依然还是白天与他见面时的利落装束。她抱着双臂站在窗前,看着窗户外面。她肯定不是在看什么景色,现在这个点天已经彻底黑了,外面漆黑一片,连个路灯都看不见。艾德从玻璃的倒影看到玛西的眉头深皱,目光低垂没有焦点,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听到动静,她转过身,看到艾德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像个老头子一样长出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向后仰头,靠在了椅背上。
“这可还真是难得一见,”玛西意外的挑了挑眉,走上前拉过椅子坐在了艾德的桌对面,“你看上去好像累坏了。”
“是累坏了……你来晚了。”
“是有点晚。”
“有烟吗。”
“我得跟你说一下我这么晚来是都干嘛去了。我……”
艾德抬手打断了明显有一肚子要说的东西的玛西,挺直脖子,睁开了眼睛。
“有烟吗。”他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问题。
“……”
玛西眨了眨眼,看着艾德,然后一言不发的坐起身,解开外套扣子,从内兜掏出了一个扁扁的小盒子。盒子整体是黑色的,上面烙有红色的细小花纹,看上去就像罂粟花海一样。艾德知道里面装的是一种名叫“中场休息”的小雪茄。
他略微惊讶的看着玛西将盒子连通火儿一起丢到自己的面前,没有第一时间去碰。
“我根本没抱多少希望,”他说,“没想到你手里的货还不一般。”
“你没想到的事情可多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的。”
“一直都有。”
“我从来没见过。”
“我从来不在工作的时候抽。”
艾德点了点头。他坐起身,打开烟盒,抽出一根小雪茄,叼在嘴里,然后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仰头吐出一股雪白的烟雾。那情景就仿佛一截烧得通红的木头,被从头到脚浇了一桶掺着冰块的凉水,伴随着灵魂死亡一般的“滋——”的一声。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精神受到慰藉的艾德缓过了劲来,咬着雪茄双手拍在了桌面上,与玛西认真对视,“我需要你的帮助。”
“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我可能知道带走那个男孩的人是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