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当家的。”
“小道爷开恩,开恩啊……”
江无疾心中叹了口气,上前将柳姨搀扶起来,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龚叔呢?在哪?”
“在内屋躺着呢。”柳姨指了指用一张破布隔开的内屋。
其实江无疾一进门就知道龚山还在。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似乎对血腥味格外敏感。
此时,浑身几乎被血痂包裹的龚山正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他脸上本来就长满了痤疮,现在更是面目全非,不忍直视。
逼仄的屋子里,除了血腥味之外,还一股浓浓的腐臭味,准确来说……是那种令人作呕的烂脓味。
地上的一个木桶里面,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有蛆虫。
村长说的没错,龚山死不了,但这模样可能还不如死了干脆。
“无,无疾啊……”龚山努动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
江无疾直截了当的说道:“村长让我带你去祠堂。”
“他都这样了,怎么去祠堂?”柳姨面露惊慌。
龚山暴突的右眼转动,看向自己的妻子。
“柳儿,你,你先出去……”
“当家的。”
“我和无疾,有几句话要说……你先出去,放心,没事的……”
柳姨离开,龚山干裂的手指动了动。
江无疾上前。
“无疾……”
“我在。”
“村长是不是要准备炼丹了?”
“嗯。”
听到这个答案,龚山长长吐了口气,那模样,江无疾都生怕他吸一口气续不上来。
过了好一会,龚山继续说道:“没想到最后,我居然成了药引子。”
“……”
“青玄子这狗东西……真是好狠的心呐!”
听到这话,江无疾的眼皮不禁抽了一下。
原来龚山也恨村长?
还有,什么叫他成了药引子?
就在江无疾想开口询问时,龚山却说道:“别急,我会跟你说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告诉你另一件事。”
江无疾:“你说。”
龚山:“你知道当日,村长为什么要责罚我吗?”
江无疾微微皱眉:“难道不是因为你没告诉我不能擅自去后山的事吗?”
龚山似乎笑了一下,嘴角旁的血痂裂开,流出红白相间的粘液。
“这只是借口罢了……”
“擅闯后山的人,又不止你一个,以前那些人,都被村长杀了……到了你这,却责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