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报信的下人赶了出去,也没管家里上下乱成什么样子,失魂落魄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公公,赶紧从密道跑吧,想当初咱们不就是防着这一天方才掘了那条道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不定拖一拖就会有法子了。”
“跑?这会儿城中必然已经戒严了,到时候满城大索,一定跑不掉的!”王冠神经质地大笑了一阵,继而心中一动,生出了一个疯狂的主意,遂厉声喝道,“快,把之前准备的那些火油弄过来,还有干柴,动作快!”
几个随从面面相觑了一会,虽说觉得这位主儿这节骨眼上要什么干柴火油实在有些不对劲,但想到外头大军围困,王冠就算逃得了一时也未必逃得了一世,只得一应照办。等东西送来之后,看到王冠拿起一罐火油就全都浇在了身上,然后又在这座高大轩敞的主屋中四下里泼了一遍,脸上满是狰狞的神情,他们终于明白这位主儿是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大。
靠近门口的两个亲随悄悄退了两步,旋即就夺门溜了。而站在里头的两人尽管是昨夜随同王冠出去见张越的心腹,这会儿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这锦衣卫和东厂要抓的只是一个王冠,他们这种小喽罗别人绝对顾不上理会,既然如此,他们干吗要陪着发疯找死?王冠就是出了府也跑不掉,可他们却不一样!
眼看先跑了两个,自己倚为心腹的另两个也忽然转身没命似的逃了出去,淋了满身火油的王冠顿时气急败坏。那刺鼻的味道一阵阵往鼻子里钻,引得他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娘的,他那些贵重财物早就转移走了,只要一把火烧了这里的证据连同他自己,到时候看陆丰如何交待!可是,这帮该死的下人平日都被他用钱喂饱了,一到关键时刻就统统跑了?他们还懂不懂恩义道理……至不济也得留两个给他充充场面!大冷天的浇这么一身火油,他已经冻死了,难道还要他亲自打火石火镰?
没等他打出接下来那个大大的喷嚏,门前忽然人影一晃,却是有人冲了进来。满心郁闷的他正想要开口喝骂,下一刻就陡然认出了那两个人,到了嘴边的骂声硬生生堵在了牙关里头,已经绝望的心底又生出了最后一丝希望。
“二位壮士,可是小张大人……阿嚏……小张大人让你们来援手的……阿嚏阿嚏……”
“确实是咱们家大人让咱们来的,好在还赶上了。”向龙轻轻抚摸着之前中箭如今仍然隐隐作痛的左臂,笑着眯了眯眼睛,却是和刘豹上前把王冠一左一右挟持住了,“大人说了,让咱们兄弟来看看,千万别让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这事情还没个准呢,您怎么就想着自焚?做人也得光棍些,一人做事一人当,烧了这镇守太监府牵连别人算怎么回事?”
“你……你们……”王冠原本就是冷得瑟瑟发抖,这会儿再遭打击,竟是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他明明答应过……他难不成打算要了咱家的全部家财,还要咱家的命……”
“呸,谁稀罕你的臭钱!”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