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树干,野草,花朵都仿佛缠绕在一起,模糊,融化成一滩辨不清楚形状的色块。
出现幻觉了,但孟焦浑然不知,它木讷的向前走,下意识的寻找,它几乎忘记了自己要寻找什么,只知道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自己一定要找到它。
可这样东西在哪里?它不知道,它心里憋着一股气,已经顾不得思考了。
思维揉成一团浆糊,所谓的冷静,沉着都被抛之脑后,它焦急啊,急的要流出眼泪,但它已经忘记了怎么哭。
声带颤动,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脚步僵直,喉咙里阵阵喑哑的吼声传出,草叶震颤。
孟焦的瞳孔已经缩成了一颗黑点,失去焦点,它顾及不到掩藏行踪。
理智丧失,摇摆在人与兽的边缘,只要再放弃一丝意志,它便会彻底沦为嗜血饿虎,或是倒在偏僻角落,瞪着眼睛死去,或是成长为一头骇人恶兽,称王称霸,死于无名。
没人会知道它是人,只因它自己选择放弃思考的权力。
雾气更加浓郁了,沉淀在森林各处,似动非动,好似凝固成苍白一头不断变幻的精怪,对这头孤独的,可怜的幼兽饱含恶意,肆意讥讽嘲笑。
行尸走肉般,孟焦咧开了嘴,滴滴涎水从口中流出,穿过稀疏的牙齿,漫过嘴唇,顺着下巴上洁白的绒毛滴淌下去,它浑然不觉,漫无目的的,机械的前进。
叶尔秋河的轰鸣声振聋发聩,笼罩河岸,它演奏这狂放乐章,整个河畔化为它的琴弦。
它曾经孕育的千百种野兽昆虫,飞禽游鱼,皆为听众,被迫接受它浩瀚无朋的演唱会。
它们必须适应这声音,正如它们必须汲取水分一样,恩赐和威严,它们都要承受。
............
呜哇
呜哇
孟焦惊醒了,它瞳孔猛的放大,急急止住步伐,一头歪倒在草丛中,摔了个狗啃屎,下巴上的口水黏着几片落叶,绿油油的极为滑稽。
“是火箭的声音吗?又是幻觉?”
孟焦爬起来,身上满是泥土,脏乱不堪,漂亮的皮毛被沾染的一片泥泞,它不在意,它集中精神,它清明大脑,它侧耳倾听。
眼前的世界由无数个不停晃动的重影归位,最终合为一体,重现了它熟悉的那个画面,密草,雾气,而不是那副令人心生畏惧的抽象派厚涂油彩画。
半圆形的小耳朵转动,背面是显眼的白色斑点,由一圈黑色绒毛和淡黄底色衬托,据说可以恐吓身后的敌人,使它们不敢偷袭。
虎的听力极佳,孟焦未睁眼时,凭借听力便可在被叼住赶路时分辨出母兽踏过的是各种地形,砂砾,土壤,山坡,草丛......
它希望,在黑暗中作为它指南针,为它辨别事物的耳朵,敏锐的听力,在此时能再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