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此时便如此决断了。”
“老臣身为两朝元老,自当鼎力辅佐朝纲。”
一片寂静声中,冠军后又突然说道。
说完,他停顿一番,轻轻拍了拍李未央的手臂。
“陛下,微臣之忠心天地可鉴,时至今日,微臣仍记得先皇在登天之日在榻上拉着老臣。”
“那时,先皇同老臣说过,他心中感念老臣的战功与忠心,暗中给老臣下达了一道口谕。”
“口谕中说,要老臣尽忠辅佐陛下做个明君……”
他幽幽看去,看到李未央的眉头之间已是沟壑横生,但却一句话都没有,而是仔细聆听着。
他吐出一口气,从龙床上站起,在屋中来回踱步走着,一言不发。
十来个呼吸之后,他终于停下,站在屋里的香炉前凝视向李未央。
“老臣那时惶恐难安,便回绝了先皇,说是老臣已是行将就木,也是愚顿之人,万不敢承受先皇遗命。”
“但先皇却说新君刚立,无人辅佐可是万不可行。”
“老臣无奈,便应了下来。但这几年,老臣却是还未在心中做下决定。”
他突然说道。
接下来的话,似乎很是重要,冠君侯又来回走了几步,在心中思忖好之后这才开口:
“陛下,老臣今日问问,这几年来老臣可曾约束过陛下?”
突然的问题让李未央心头一凛。
这老梆子是什么意思?
但来不及深入思想,便轻轻点了点头。
诚然如此,这么多年原主的记忆之中却是没被冠君侯管教过。
冠君侯点头,吐出一口浊气。
“陛下可能不曾得知,先皇生怕老臣看管陛下不力,特赐下了打皇鞭。”
“而今这鞭在老臣的家中供奉数年,却是一次都未使用。”
他说道,朝着李未央走了过去,几步就到了面前。
暗绰绰的影子将李未央笼罩其中,一股威压袭来,他的心头也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陛下,老臣心痛!”
“万分心痛!”
面对面盯了李未央一阵,冠君侯突然说道。
“如今朝纲社稷崩坏,乱臣贼子作妖于庙堂,而江湖之中亦是如此。贼人四起,百姓流离,据说那十六州之处,路旁尽是枯骨,百里难闻鸡鸣!”
他声音若雷,所说出的言语久久在李未央耳畔回响。
李未央被震慑,几乎便要着了他的道。
若不是清楚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必然要因这一番话而把他错当忠良。
但虽说如此,李未央还是艰难咽下几口唾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