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耸耸肩，示意自己不是无话找话，“你不是做法务援助吗？那位阿婆已经很老了，她还出车仔面摊位，我就是想问问你，像她这种情况，可以帮她申请社会救济吗？”
“申请救济的情况分很多种，一时和你说不清。最直接的是如果她没有后人，或者亲属存在经济困难，是完全可以申请月度补助的。当然，具体情况需要了解清楚。”公事公办的话语，却无懈可击。
“谢谢！”李承扬扬眉，将身子侧过来，“稍后我问问，有问题可以咨询你吗？”
吴佩俞这次眼神直视着他，似乎想要读出他有没有其它想法，许久，点点头，“可以。”
李承交完款，在门口等了一分钟，她拎着塑料袋走出来，眉头再度微蹙。李承抢先说道，“是沿着这条道一直往西？”
冰冻女郎没开口，点点头继续往小区门口走。
李承走在她身侧，依旧笑嘻嘻自顾自说着话，到小区门口，他忽然再度做个加油的手势，“赛琳，加油！你会是个好律师的！”
怎么看，都有些楞！
这是来自罗根记忆中的方法，对付冰冻女郎，需要有傻劲。
等冰冻女郎离去之后，李承的精气神似乎突然间垮下来，挠挠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李承已经有些觉察，自己已经开始受贾郑亭和罗根记忆的影响，就像贾郑亭的记忆，会主导着身体去赌石，就像罗根花花公子的本性，主导他去挑战不同的女性……
诸如此类的细节，其实有许多。
而他自己的本性，应该很沉默木讷……有时候，他很想控制，但思维主导行动，在某些环节，真的不由自主的被记忆抢走主动权。
就如同刚才，如果是正常的自己，绝不会做出这般看似傻傻的行为。
长此以往，自己会不会人格分洌？
算了，先不去考虑这些，也许找到自己原本的记忆，就能让属于自己的思维占据绝对主动权。至于后来加入的这几段记忆，终究会被自己融合的。
繁华与落后，一公里之隔。
渔家洼，位于西半山山麓的海边村落，很不起眼的小地方，只有十几户人家，不知道阿婆当初为何从大陂搬到这里。
没有一栋超过三层的楼房，全村都是那种单面斜坡式瓦房，这种建筑形式有助于抵御猛烈的海风。
村里没看见什么人，路过的几家小院子都锁着门，估计年轻人都去市里上班。
李承拿着纸片，找到门牌号后，探头朝院子里看看，院子里停放着一台摩托车，阿婆的车仔面推车也撑在院中，没见人影。
“阿婆！阿婆！”李承敲敲木门上的铁环，喊了两声。
许久，一个小脑袋，从客厅大门处探出，没敢往院中来。小脑袋很熟悉，就是那晚阿婆带着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