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初,两人都在大师沈兼士门下学习历史。那时,饶老年纪小,单老家在京城,经常会关照饶老,一起相处两年多时光,饶老对这位师兄,念念不忘。
因此,李承这次登门拜访,走的就是晚辈的礼。
菜市场买一条鱼,红烧,割一斤多五花肉,做梅菜扣肉,又买了些单老爱嚼的卤牛舌,老爷子磨味,咽不下去。又买了些鸭肝鸡胗带回去下酒——单佳久的老公是中国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很近,中午回家吃饭。让吴伟买了些孩子的礼物,李承抢着付钱,拉扯一番后,单姐没再坚持。
单家所在四合院一共三户人家,快接近午时,院子里没啥人。
单老坐在廊下晒太阳,旁边矮几上放着一杯茶一本书,一身中山装,扣子扣得紧紧的,头发雪白,正在一点一点的,迷瞪着呢。
可能是李承几人进院子时的光影惊动了他,老先生戴着厚厚的眼镜抬头朝有动静的方向看过来。
李承连忙疾行几步,在老爷子面前跪下,恭敬的磕几个头,“单伯好!”
没想到李承来这一出,单佳久手中提着东西,不方便拉,连忙对一脸茫然的单老喊道(老爷子耳重),“爸,是香江饶老师的弟子来给您老磕头了。”
连喊两遍,老爷子才醒悟过来,伸手在李承额头上摸摸,“哦哦,伯子家的孩子?”
伯子是饶师早年的字。
这会女佣出门,接过单佳久手中的东西,她终于有空将李承富起来,“不是孩子!是弟子!饶叔家的弟子,李承!他来看望您老。”
老爷子耳背的很严重,还有轻微的帕金森症,拉着李承的手,干瘦,且抖动的厉害。李承蹲在他面前,任由这只干枯的手在脸上拂过。
“伯子……有好些年没见了,他身体还好吧。”
单老还有轻微的健忘症,就在去年,饶老来京城讲学,两人还见过一面。李承自然不会纠正这点,笑着点头,“单伯,我老师身体好着呢,他还说,让您老去一趟香江叙叙旧。”
这句话老爷子听得很清楚,摇摇头,“不行啰,老啰,动弹不了啰。”
英雄迟暮……李承心底酸酸的。
单佳久的丈夫姓鲁,鲁军,中国美术馆不知道那一科室的主任,也是京城人,能说会道的。单姐和保姆做午饭,他陪着老爷子和李承聊天,天南海北的神侃一通。
不知怎么,就聊到今年国内特别火的一部电视剧《宰相刘罗锅》。
本来,老爷子一直静静的听着,并不怎么插话,可提到这一话题时,他忽然有些激动,“清朝就没有宰相,这名字就取错了,现在的人,就这么不用心。”
额,清朝是军机处分管政务,根本没宰相。
鲁军背着老爷子,对李承无奈的耸耸肩,示意老爷子平时就这脾气,喜欢较真。
“单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