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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不停的打落在她的身上,剑上,心上,落地满是殇。
“为什么…”她握剑的手几不可查的轻颤起来,见到她眼底的恐惧,槐笑眉却依然温柔的笑着,“流玉,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
“不要难过。”
“忘了今天就好了,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
她在大雨里抱着槐笑眉的尸体崩溃,不远处却传来了冰冷的鼓掌声。
“我就知道流玉这孩子前途无量,现在连这‘筑心’都完成了,以后必定是神界第一剑。”
“何止是神界,问鼎六界又有谁敢说二话?天帝他老人家这次该是满意了,他的手上终于拥有了世间最好的剑!”
“这槐笑眉还算有点用,虽然成了堕仙,但用来‘筑心’实在再好不过。你说这些人也真是,好好的神仙不当,非要背叛天帝,得此苦果也是活该!”
“好了,你们做父母的也赶紧去安慰她一下吧,不是说槐笑眉是她唯一的朋友吗?”
“安慰什么,她根本不需要朋友,她只要有剑就好了。”
那是姬流玉从出生以来最难熬的一天。
她看着周围的尸体,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抱着已经冰冷的槐笑眉,想起了她临终时的话。
她让她不要难过,
她说,她还放不下那位将军。她想告诉他,不要再等了。
她还说,她有一只顽皮的坐骑,不知道现在又去哪里玩了。
姬流玉问她,“我是不是错了?”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槐笑眉答,“流玉永远不会错。”
那一天过后,她时常下界去找槐笑眉口中所说的那位将军,却怎么也找不到。找那头坐骑,也找不到。
她一方面很挫败,一方面又很庆幸。
遇不上她才好,他们遇不上她才好啊。
她只会给人带来不幸。
当君夜澜得知一切后,沉默了片刻,走到了那头遍体鳞伤的雪蛟身前。
他闭上眼,伸手,额间浮现出一道血红的咒文。于此同时脚底下延展出一个古老的金色封印。
不远处的宗政翊见状,瞳孔微缩,“这是…”
“师兄,这是什么?”天教院的众人见到这一幕,心头也起了震动。
宗政翊欲言又止,盯着君夜澜的背影,极为纠结的吐出几个字,“他这是在逆天而行。”
“这又是何意啊?”
“他在强行送这头雪蛟,化龙!”
此话一出,全场皆寂。
只不过这份沉寂是被震惊到无言以对。
强行送这头奄奄一息的雪蛟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