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让他帮我带个人出来,说算我欠他的。”
沈涔知道李闲秋说的是谁,脸上神色收敛起来,能让面前人一瓢而饮的人,除了那个东越皇妃,还能有谁。
李闲秋呼了口酒气出来,侧过身子,望着北地的昏暗天色,轻声说道:“可谁知徐暄如约过来的时候,只是带了两坛酒过来,有一坛是给我的,另外一坛是她的。我没想到过当年之事会在她的心里产生那么大的怨恨。宁愿死也不愿跟我走。”沈涔算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如此话语,二十年来她知道他都背着这个包袱,放不下,而今二十年的这个开局,在她的眼里是个好现象。
沈涔扯开话题说道:“当年白云楼上事毕之后,徐将军就找到了我,安排我去雁北春烟坊,但具体的事宜没说,只说到时候会有个我想见到的人来找我,还说会带上一个姓徐的,一个姓唐的,我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你,少公子被你救了下来,想必而今你也不会袖手,徐将军在当年就算到金陵容不下他?”
李闲秋一脸神秘微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径直说道:“这事不是我不说,而是他胆子太大,大到天下人都想不到。连我自己初听之时也是惊讶稍许,不过去唐府的时候,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贞烈的女子,闻听徐暄过世,强撑着身子生下徐江南,然后果断自缢。”李闲秋闭上眼,轻轻说道:“其实她知道,自己腹中还有一女。”
沈涔掩嘴轻呼,这件事一直算是她的疑虑,因为当年唐瑾儿并未随着李闲秋过来的时候,她也找人去查访过,腹中却有一子,而李闲秋又带回来了徐江南,着实让她放不下心,而今算是真相大白,她心中的疑虑算是搁置放下。
李闲秋像是看破了沈涔的心思,笑了笑继续说道:“徐家人,没一个是对自己不狠的,可同样,没一个是怨过世道的,不过唐姑娘的做法却是我看好的,也是徐暄不敢想不敢做的,她要活,能活,可安逸不下来,至少徐江南安稳不下来,二十年的江湖砥砺要说苦,也苦,可比上被人追杀,总归是要闲淡和稳妥。
我带着徐江南可以跑,再带一个体质柔弱的女子,不好说,金陵骑兵七千,若不是你的缘故,估摸着也回不到凉州,再者阳枪不怕,还是会怕阴刀,徐氏母子失踪,朝廷那些人不会安生,江湖也有一些人不会安生,我能护的住一人,却也保不了第二个,除非……”
沈涔应接问道:“除非什么?”
李闲秋轻叹说道:“除非唐姑娘不认这个儿子,去卫家,从此改头换面,才有机会偷活性命,不过这些话现在说来已经无用了。”
沈涔点了点头,还在斟酌的时候。
李闲秋又是笑道:“白云楼上对子的时候,徐暄看破不说破,当时我还以为他真是个不结党之人,而今似乎是我小觑他了。当年春烟坊在凉州一事,朝廷当中似乎还有徐家人。”
沈涔摇了摇头,撩了撩耳鬓发丝说道:“其实不算,因为算在当年,徐将军死前有过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