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怕我,出了卫城之后,才觉得人命这种东西有人在意那就值点钱,没人在意,那就是真的卑微,死了就死了,就像平王府,还有韩家,虽说觉得死不足惜,可看到那场面的时候,心里还是不舒服,都说亲者痛,仇者快,可是我却怎么也痛快不起来。
后来魏爷爷还带我去了剑门关,万山高耸,见过一个采药老人,跋涉千里却只是为了绵薄生计,下面河流蜿蜒如长龙,听说那里也叫剑阁,比起来,我家后院那个就寒酸小气许多。
以前呢,我看的少,想的多,以为爹爹和哥哥在,天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出了门才知道你说的没错,世道艰险,人心隔肚皮,尤其是你,隔了好几层肚皮,奸诈得很,初见的时候还说自己名叫卫澈,要不是太过巧合,我还真就信了。”
徐江南哈哈一笑。
卫月脸上笑意盎然,之后又是说道:“当时我还当时哪里的宵小,人不大,胆子却很大,但那时也不知道哪里的感觉,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也就没有说破。后来跟我哥一说,他就知道是你了,听我哥说你嫌弃他武功不好,是个累赘,就把他丢在燕子矶,自己一个人跑了?”
徐江南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了一样,不过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也不全是。”
卫月接了上去,“是觉得自己再往这个泥潭走上几步就会深陷,所以不想拉上他,是吧。”
徐江南无良笑道:“其实嫌弃他是累赘要多一点。”
卫月轻叹一声,环着膝盖,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可是卫家还是被卷入了其中,老祖宗死了,董爷爷也死了,二叔离了家,我哥也去了金陵,偌大个卫家转眼之间散了大半了。”
徐江南收敛笑容。
卫月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又是说道:“我不是说你的原因,因为我也知道,朝廷眼里容不下卫家,所以爹爹这些年跟程叔父交好,就是想让我哥入仕途。”卫月面露苦笑神色,“现在看来,朝廷还是忌惮卫家声望。”
徐江南轻笑说道:“没有完全把握,陈铮是不会下手的,至少卫澈性命无虞,不然的话,我早就死了。”
说完以后徐江南握着酒壶沉默着,在如今这个情景当中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还是卫月打破了沉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收拾情绪说道:“你还记得天台山上那个行刺之人吗?”
徐江南愣了一下,转圜点头说道:“怎么了?”
卫月回忆了一下说道:“我和魏爷爷入江南道的时候,曾经在城门之外见过一张榜单,上面一人虽蒙面,但是双刀和天台山上的那名刺客几近一样,而且瞧着样式,跟天台山上一般无二。”
徐江南不知其意。
卫月又是说道:“听人说,此人夜闯皇城行刺,被发现之后跑了出来,被张榜巡捕了一段时间。”
徐江南嗯了一声,他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