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纳兰笑着说道:“怕什么?是怕那辽金二十万铁骑?还是功成之后朝廷卸磨杀驴。”
徐江南迷着眼笑出声来,“原来先生在这里等我。”
纳兰作为西夏学士,主管朝政,可二十年没沾过北骑,北骑将士自然不会卖他面子,而且他是站在徐暄的尸骨上上位,更加没有好感,北骑将士愿报世仇,但不见得愿意听从朝廷的调遣。就像如今,北骑任何一位将领都能率领将士征战,但纳兰调动不了谢安城,而跟北骑并无半点关系的徐江南,仅凭徐家字号就敢让千骑冲进长安,这就是徐家跟北骑的情分所在。纳兰不想插手北骑,但也不能任由北骑,挂着天子亲军的称号,眼里却没有这位天子,那这算什么亲军。
纳兰用手指抹了抹窗柩上的寒露,“不是等,事就是这么个事,理也是这么个理,你找我是什么事,我知道,我也可以答应你,但你要知道事成之后,你会失去什么。”
徐江南怔了一下。
纳兰继续说道:“以北骑对你爹的情分,朝廷有愧于你爹,你以徐家的名号娶公主,在某些人眼里,可能你算
是投敌。”
徐江南笑着说:“先生都说了,是娶亲,而不是招婿,至于某些有心人,水来土掩便是。”
纳兰嗯了一声,捧起茶杯摇了摇,之前尝过一口,偏浓,不太喜欢,一边倒在茶盘上一边说道:“点到即止,说多了招人烦。”
这会倒是徐江南换了个话题,“听说谢长亭入了狱。如此一看,北齐要变天了?先生对此怎么看?西夏北上会不会有变数?”
纳兰换了个姿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西夏占了二十年的先机,后二十年先机北齐想争一争,毕竟谢长亭只是问路的石子。推恩令这把刀还是悬在北齐世家的头上,并没有撤下来,所以影响不到西夏北上辽金。”
徐江南皱着眉头说道:“先生何以见得。”
纳兰右手摸了摸桌沿,“北齐不是还有个江秋寒在西夏,北齐若是要战,留个使臣何为?西夏的朝廷确实羸弱,尤其迁都之后,谁又能说的清楚,但他们这群纵横一派,不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边的好处要拿着,那边的生意还是得谈。换句话说,西夏边境常年受辽金侵扰,北齐又何尝不是,甚至北齐更甚,至少西夏在辽金方面没丢过城池,北齐可是丢了小半个幽州。再谈如今国力,辽金最强,西夏次之,北齐最弱,与虎谋皮不是自寻死路?北齐的朝廷没那么傻。哪怕不上船,也不敢凿船让西夏沉下去。就像如今,西夏跟辽金明里暗里打了几仗,北齐最不济也是在观望,并不敢出手。”
纳兰斟酌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说道:“十年。”
徐江南不解其意,皱着眉头望着后者。
纳兰开门见山,推心置腹低声说道:“西夏国运尽在这十年里。若是能安然渡过,再往后跟北齐拼,都不是看谁国运昌盛,而是看谁家先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