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神情端然,“儒家曰,君子不可无勇。无勇者怯也,然勇而无节,则为莽!萧琤,你恃勇夺人之马,失士人君子之节,你可知错?”说到后面,声音已变得峻厉。
萧琤咬了咬牙,起身跪到食案侧边的过道上,“萧琤知错。”
“宴罢,你便将马送还吕府,并向吕将军和吕三郎君道歉。——萧向东,宴后,你押着萧琤去吕将军府上。”
“喏。”侍立在萧昡后侧的萧向东抱拳应声。
萧琤一脸怏怏,却不敢辩驳,低着脑袋不应声。
萧昡冷哼一声,“怎的,你还不服?”
萧琤道:“孩儿不敢。”
“不敢?我看你什么都敢!”萧昡提高声音,虽然没有怒形于色,那种自然而发的威重已让明堂内静声一片。“君子勇而有仁,勇而有义,知其当为不当为,不恃勇而妄为。瞧瞧你这嚣跋之态,哪有半分士族君子的温恭谦谦?你八叔心慈,顾及子侄之情不便笞责你,倒长了你的气性。也罢,你八叔不好管你,便让曹金枪称量称量你有多勇。”
萧琤愣了一下,猛然抬头。
席人诸人多惊愕,也有少数人闻言幸灾乐祸。安平公主挑了下眉,一直垂目捻着佛珠的太夫人也抬了抬眼。
曹金枪即骁骑军的军主曹元度,因擅使金枪而得名。他麾下的骁骑军只有五千人,却是骑兵精锐中的精锐,选拔严苛、训练严酷是全河西都有名的。要进骁骑军,不管你什么背景,都要先得进预备团称量,训练后称量合格才能进骁骑军,据说每年预备团都要死上几十人,都是承不住残酷训练而死的。萧琤作为嫡支,又是公主嫡出,要想谋个要职不是难事,就算谋军功,也不必放到骁骑军中。萧昡这处罚不可谓不重了,当真出人意料,也让很多萧氏子弟心服,同时生了戒惧之心,家主对嫡子都如此不留情面,他们若是跋扈乱来,那还不比萧琤更惨?
萧暻捋须感叹道:“三弟治家如治军,当真让为兄佩服。”
治家如治军,言出必行。
萧昉、萧晞、萧昂、萧旭、萧晏这几位准备说情的都不得不将话咽了下去,萧晏更是暗骂萧暻狡诈。
萧琤这时才反应过来,却一脸喜色,当即叩首下去,大声道:“孩儿定然好生听从曹将军的教导,不堕父亲威名。”
萧暻暗嗤一声“莽勇蠢物,送死还嫌凑得不快”,胡须翘了一翘。
安平公主见萧琤一副心愿得偿的大喜表情,心中哼了一声,斜眉冷睨萧昡一眼:好你个萧靖西,回去跟你算账!
便听哈一声笑,萧昡的七堂妹萧曈转动着手里的匕首道:“三哥这几个儿郎我看着都不错,不如将这两小的,放到我的静南军练练?”
座中萧氏子侄都暗嘶了声,如果说曹元度的骁骑军是疯子军,镇守青蕃地的静南军就是狂野军,打仗起来那叫一个狂,又称光野军,大军扫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