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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慕容绝也不在。
萧琰松了口气,也不知自己在轻松什么。
都怪那直觉,预感不好,唉。
次日,天光未亮,萧琰已经起榻,穿着细葛短褐学服,腾身掠出院子,出林后往南,掠入蒙蒙天色下随风荡着涟漪的竹海。
如一片羽毛般轻落在竹梢上,她盘膝坐下,半阖眼眸,冥想吐纳。
直到天边绽出金霞,她才睁目起身,落入竹林中,练拳锻体。
距她几十里外的竹海里,申王负手在竹楼的屋顶上,望着远处天际的金霞,似乎有股推力让它们努力蔓延开去,要将整个天幕都染亮,造出一个光亮世界。他的神识看了一眼萧琰的地方,低声喟叹一句:“年轻人,努力吧。”快点成长……
辰时一刻,萧琰收拳,腾身掠回学舍,安叶禧已提水备好了药汤。萧琰沐浴出来,换了另一身细葛短褐,去厅堂用完朝食,起身出门,正是辰正时分。
按申王的安排,这三个月,她都要去斗宿剑阵淬炼内气,上午巳时起入阵,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按先易后难的顺序,先去南斗六星剑阵,再去北斗七星剑阵,然后再入四象七宿剑阵。
刚走下院门石阶,萧琰忽然转头,往西南林中看去。
青翠茂盛的林木中,一袭白衣寒似雪。
慕容绝的衣很白,剑很细。
一寸细剑插在龙血木剑鞘中,斜斜悬在腰下。
目如万载冰雪,冷峭,寒酷。
安叶禧没见过慕容绝,却无端觉得,这就是慕容绝!
即使那件寒似雪的白衣上没有织上青龙纹的天策宗师纹饰,安叶禧仍能这么肯定。
一剑千山,万里封血。
只有“血剑杀神”才有这种冷峭寒酷的风姿吧!
安叶禧不由看得呆痴,直到后脑勺被萧琰拍了一巴掌,才从看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眼睛里还在闪烁着星星,抬手行了个武者礼,叫道:“慕容宗师。”
萧琰心里暗奇,安叶禧这看脸的家伙对慕容绝发痴的样子,仅次于见到阿娘的时候,慕容绝这个冰山有这么好看?难道小安是受虐型的?目光顿时古怪了下,心里吭哧一笑,神色却极正经,抬手行礼叫了声:“千山学长。”
慕容绝步子不停,经过萧琰身边时道:“走。”
声音冰寒,简洁依旧。
多说两字会死?萧琰腹诽,只好开口问她:“千山学长,你去哪?我去斗宿剑阵。”咱们不同路吧?还是各走各的。
“同路。”慕容绝两个字。
“……”好歹多说了一个字。
萧琰心里奇怪,慕容绝去剑巷阵做什么?
却见慕容绝白衣已远,赶紧追上去,掠出时还不忘叮嘱安叶禧一句“不要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