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的确,应该改改了。
北方世家的做法,他们也应该学学了。
待得沈叙这辈成年,他们所生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要一起排行,取字辈。
以后,沈家的女孩儿都要这样。
还有族学的教育,现在就应该改改了,男女分课,不必那么早。经学,计然之学,女孩儿有天赋的,也要落力培养。
他们沈氏这百年来,从萧氏之后的南方甲姓第一落到倒数的位置,被居于其后的张氏、陆氏、赵氏、孙氏赶超,看似与他们位置相当的纪氏,那是因为低调之故,真个论实力,莫说他们沈氏,就是目前居南方第一姓的张氏也要低出一头。而沈氏跌落到这个位置,与祖辈们的保守不无关系,尽管沈氏也在适应时代而变化,但终究不如其他世家的格局大,步子快。沈纶接掌家主后就在思虑变革,并在做一些布局,谋划改变,与萧氏联姻就是大胆的一步,以沈氏的保守,和一个与皇族关系微妙的第一世家联姻,放在以前绝不可能——沈纶说服家族走了这一步,而这个联姻也带来了预想中的利益。但现在,有更大的机遇,南海赵氏和吴郡陆氏相继跌落,又有清猗和道门这么一出,值此大辟之世,恰是他们沈氏重新崛起的机会……
正如范子所说的: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无论之前与萧氏联姻,还是现在放弃联姻,都是为了吴兴沈氏。
沈纶大袖洒洒的走了出去,木屐踩在浓荫蔽日的青砖路上,敲出平静而又稳定的声音,便如他此刻的心境,平静而又坚定。
他一定会带领吴兴沈氏走得更远。
长安进入了六月,天气更加热躁了。
齐王府各院的鸣蝉都被仆役丫鬟们小心拿粘竿粘了。最近大王的心情不好,连带府里的所有主子们心情都不美妙,这知了的鸣声当然令人烦躁了,还是早粘为妙。
齐王院里很安静,佩刀的侍卫和随时听候传唤的仆婢们都静静鹄立在廊子下。
书房里,正在议事。
“如何?”
齐王目光隐隐锐利,即使座中一是他倚重信任的嫡长子,一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他看过去的目光也如鹰隼一般,威压而迫人。
“三哥想如何,就如何。”吴王李翊沖很干脆的道。
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结果被叫来就是看一份上疏,虽然写得好像很有见地的样子——吴王这么判断是因为上面附有很多算经济账的表格,他一看就头痛,在天策书院读书时文课和算学就是经常被夫子拿来作反面教材的,便觉得能算出各州经济账的沈至元很厉害。当然他完全没有兴趣细细完这好几万字的札子,只哗哗翻了一遍,就扔给了李景略,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夸人家算学很厉害?
吴王很明智的不暴自己的短。
齐王也没指望他,叫他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