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入骨。那时,我就知,再也忘不了你,除非我死了。……所以,我进了道门。”
萧琰心湖起伏,灵台流光也纷乱缠绕。
沈清猗坐直了身,眸子深深看着她,“我想着,终有一日,我能站在你面前,可以对你说:我心悦你。”
萧琰动容,深黑的眸中亦有潮起,难以平静。
沈清猗的声音幽幽低廻,“我在院里栽了一株福榕,小时候阿娘说,这是有福的树,花名合欢,花开时,有情人能聚首。我看着庭中幼树一年一年长大,冀盼着终一日开出合欢,与我心悦之人执手看花,待秋来结实合欢果,永结同好。可抬头仰望,风萧瑟,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廊下独徘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执笔道情千万,落笔寥寥淡淡,炉中沉香,寸寸成灰……”
萧琰听她幽幽声音道来,便似见到她在合欢树下徘徊,廊上孤立相思,唯月只影相伴,执笔欲道万千,却终隐忍,落纸唯平常语句,写写删删,炉中沉香一寸一寸成灰,恰是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的心便如被一根线缠绕着,勒得生痛,那线勒入心脏,仿佛要将心切割成两半,一半心还是自己的,一半却不知所从。
她的心如浪卷,起起伏伏,沉沉落落,又黯黯如处茫茫大海,不知何处是方向。
沈清猗执起她手,清瘦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划着。
一笔一划……
那是一个“心”。
清瘦的手指合拢她的五指,看起来就是拳头握住了心。
她的心……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