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下说出“你再和谁勾勾搭搭亲热,我就毒死你”的话,这不是她的设想,她还是失态了……
沈清猗不安,想着她会不会当真,又想着她明知自己舍不得……可她真当真了呢?……沈清猗闭眼苦笑,患得患失,她也陷入这种斤斤计较小节的心态了啊。只因为太在乎,就为她失了分寸,失了计量。
沈清猗的手无意识的按在窗台上,手掌抵着硬木窗台,却不能让她感到坚实,心中忐忑不定,唯恐还有哪一分做得不好,心中颠来倒去,一颗心浮浮沉沉,竟是比隐忍相思时还要煎熬。
她手微微攥成拳,又收回垂在身边,食指微微蜷着,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在她掌心刻心时的灼热。
她凝立在那,眸子凝视着窗外,许久颈子都没有转动一下,似乎目光能够透过窗去,看到隔壁的窗里,但事实上她只能看见碧纱后朦胧的白丽纸……
但她知道,萧琰就在那窗边,和她立在同样的地方,甚至连姿势都一样……她熟悉她的一切细节,暗夜里曾经无数次“临摹”她的细节,感觉自己就是她的一部分,这样她就近在自己身边了……现在,她的确在自己身边,近到一墙之隔,近到自己的心跳她都能听见。
沈清猗忐忑的心中又杂揉着欢喜。
她知道了她的心。
她就在她的身边。
她正想着她。
不是妹妹对姊姊的那种想,而是她想要的那种想。
沈清猗嘴角不由温柔,眸里也溢出柔情,忧郁又缱绻……
她微微闭上眼睛,站久了腿不知觉间麻木,微一动就是麻透了的虚软颤抖,一手猝然撑在窗台上。
萧琰仅和她一墙之隔,不需要神识感知,只凭敏锐的耳力就能清晰听见她的呼吸之声,深深浅浅,夹着心绪不宁的紊乱,双腿忽然颤抖、一手猝然撑着窗台的声音……萧琰的心又被那根线牵痛,终是忍不住神识传音过去:【还不睡?】顿了下声音故作轻松,【明天可得有青眼圈了。】
沈清猗轻笑,低柔声音道:“你不在,我心不安。”
萧琰沉默了一会,说:【好。】
分了一缕神念过去,入窗后掀起一点凉风,拂在她的乌发上。
沈清猗伸出手掌,似要感受她的存在,掌心便有微风轻拂过。她手指蜷曲,那样子似是握着她,轻移步子到了榻前,脱下对襟外衫露出里面雪白的寝衣,拥衾躺下,那只手搁在榻边,依然保持五指蜷曲微微合拢的样子,似乎萧琰就坐在榻前,她这样握着她的手,才安心阖眼。
萧琰闭了闭眼,眼中冲上了湿意。
待听得她呼吸悠长缓慢,已经入睡去,萧琰披了一件外衫,着了木屐出屋,缓缓步下台阶,走向院中移栽的那棵福榕树。
这是棵年轻的树,细长的枝条上长叶如碧。她抬头望着树冠,想象沈清猗每日望着树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