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轩眉。
“是。”萧琰坦挚的说道,“我不能负阿兄,也不能负清猗。亲情是情,爱情是情,我必做到两全。十年,是给阿兄平静心情的。想必十年后,阿兄已经能够接受我们了。”
萧琮嘴角微微一牵。
十年。
这个回答他还算满意。
他的妹妹,不是没良心的,有了爱人就忘亲人。
他心中已松动了,却抬眉质疑道:“十年,你能忍?沈至元能等?”
“能。”萧琰平静又语气坚定的道,“两情若是久长,又岂在朝朝暮暮。若十年都忍不了,等不了,那说明我们的情也没那么刻骨。纵然十年相思不得守,但能换来家人的接纳,那是值得的。”
萧琮心里点头,沉着眉没有说话。
萧琰执壶给兄长和自己斟了一杯酒,抬杯道:“阿兄。”
萧琮沉默片刻,抬起酒杯,饮了。
萧琰眼中绽出喜色,眉开眼笑道:“谢谢阿兄成全。”
萧琮轻叹一声,神色松缓了下来,说道:“世间唯真情可贵。阿琰,我终是希望你好好的。沈至元配得上你,她的为人性情,我也是放心的。你的生命终将漫长,有一个能陪伴你永远的伴侣,那是极好的。岁月荏苒,我们再爱你,终将离你而去,唯有爱人,会伴你永远。阿琰,哥哥希望你活得快乐,幸福。其他那些,都不重要。”
有什么能比至爱的亲人过得好,更重要?
萧琮经历了洪水之灾,目睹了无数□□离子散,更知道什么是最值得珍惜的。
萧琰喉头哽咽,眼睛已湿润,应道:“是,阿兄。”
她有着这样真切爱着她,又心胸阔达的哥哥,是人生至幸之事。
萧琮却又笑道:“我这里好过,父亲那里却不是好过的。”
父亲若知道沈至元为了得到阿琰,才这般筹谋算计,只怕更要糟心了。
萧琰唉声道:“父亲对清猗成见太深,一时转不过来。”又眼睛亮亮的,“时日久了,父亲就知道清猗的好了。我用水磨功夫磨,总会磨得父亲心软。”又眨眼道,“其实阿父心肠挺软的。”
萧琮好笑。河西大都督“心软”?——河西军民都要掉眼珠子了。
但他们的父亲在儿女面前,的确称得上“慈父”。
萧琰又斟酒。萧琮笑着抬了酒杯,说道:“你可别指望我。这件事,我可不能为你说话。”那是火上浇油。
父亲铁定会劈头盖脸的批他,“你怎么会不知道沈至元打的主意?你眼瞎了?心懵了?”等等。
萧琰点头,“嗯,我知道。”
她也没想着让阿兄帮她。
四哥不介意已经是心胸阔达了,怎么还能让他为自己说话?
父亲肯定会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