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想不通,煤矿之上怎么会有热泉呢?
荷花池对岸是一座精巧的三层木楼,即便离着还有数丈的距离,江屿依然能看出木楼上繁复华丽的木工雕刻。木楼的四角各有两道红绸垂下,在一楼门廊的位置结成一个喜庆的花球,一望可知那里就是新人的洞房所在。此时风轻日明水波不兴,湖面平静的像是一面镜子,从江屿的角度看过去,红绸木楼掩映在外面的群山密林之间,与水中的倒影连成了一副静谧的画卷。
或许是有太多人问起的缘故,小厮自顾自的给两人做起了解说:“您可别以为这池水是热泉,其实这都是从剑庐那边排出来的,全是淬过火的废水。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只想着种种花草,没想到如今倒成了一景了。”
江屿喔了一声,不由得向那一池春水多看了几眼,光是淬火剩下的废水就能让这一座荷花池犹如热泉,齐家剑庐的规模可见一斑。
水池的另一边有一座雕栏玉砌的回廊,一端连着木楼,另一端则被假山掩在了后面。江屿透过假山的缝隙忽然看到有个一身黛色的年轻人似乎在与谁争论,虽然看不出对面那人是谁,可水面上却倒映出了一个雪白的人影,直到江屿走远了,那个一身黛色的人依旧在与人说着什么。
江屿没有喜帖,所以不管方怡白去哪里他都要跟着,这两天倒是见识了不少江湖中人,比如剑庐的主人齐如山,原本以为会是一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一见之下才发现竟然是个面相憨厚的敦实汉子,江屿这才意识到,万人敬仰的剑庐说穿了也还是个铁匠铺而已。
大婚之日转眼及至,大红花轿在喜庆的锣鼓与轿夫的吆喝声中缓缓来到了中庭大门,宾客早已入席。齐怀远英姿勃发的走向花轿,待新娘下轿后他便牵着喜娘递过来的红绸与新娘一起步入喜堂。
一对璧人身穿大红喜服缓缓走来。一时间鼓乐之声大作,欢笑声、祝贺声、碰杯声响成一片,可没过多久就有人听见大厅之中竟然有阵阵虫鸣之声传来,初春时节哪里来的鸣虫?众人渐渐安静下来,搜索起声音的来源。
江屿四下打量一番之后,眯着眼看向了新娘,段成霜的头上插着一根造型特异的步摇。江屿注意到那步摇乃是九只彩凤的造型,九只金凤身后拖着十八根主羽,主羽上的羽毛全是金叶打成的活片,活片之间互相摩擦便有了虫鸣之声。
厅中的议论之声大起,有嘴快的人已经喊出了“九凤朝阳金步摇”的名字。江屿不由得哦了一声,这不是马家祖传的宝贝吗,怎么如今竟然戴在了段成霜的头上?不由得向马育才的方向多看了两眼,却只见马育才看也不看那对新人,自顾自的喝起了闷酒。
江屿挠着下巴对方怡白悄声问道:“老方,九凤朝阳金步摇不是马家的传家宝吗?怎么段成霜戴上了?”
方怡白瞥了江屿一眼:“人家的家事你操的什么心。”
“哎哎哎,你看那马公子的样子是不是……”
“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