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吹笛子,再一想到齐怀远在成婚之前还和这女子私会过,心中冷笑一声,收回朝雨长刀便往木楼方向纵去。那女子也不理会段成君的叫骂,任由白衣青丝被春风抚弄,兀自站在楼顶静心吹笛。
一曲吹罢女子缓缓睁开那双秋水眸子,见段成君距离木楼已经不足两丈,微微一笑,轻轻一跃便如仙女下凡一般跃下了木楼。段成君见那女子身在空中无法躲避顿时杀心大起。足下猛然发力跃起,一式抽刀断水随手划出,凛冽杀意直奔女子即将落地的位置而去。
江屿忽然醒了神,一见段成君使出杀招便大叫一声不好:“当心啊!”
段成君心中冷笑——现在才提醒那女人当心?哼,晚了!他这一刀尽得父亲真传,更别说还占着地利,这一刀要是不把那女人砍成两半,他段成君就不姓……
“当心啊!”
又是一声当心,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怎么听着像是自己爹爹的声音?爹这是怎么了,老糊涂了吗,干嘛要提醒自己的对手!
断水刀法素以杀招凌厉著称于世,讲究借势而为一击必杀,段成君已经算准了女子落脚的位置,这一刀他有十足的把握,啊不,应该说他本来有十足的把握。他对时机的把握非常准确,朝雨长刀恰在女子落地时砍在了计划好的位置上,可问题是那个位置现在没人。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自己的右手已经被一柄手指粗细的软剑缠住了。
段成君惊呼一声:“绕指柔!”
这柄剑太有名了,他是齐怀远的成名之作,乃是化五金之精才锻炼而成的绝世软剑,一指宽的剑身轻薄柔软却又锋利异常,虽不能削铁如泥,可用来杀人却是再合适不过。听说这柄剑因为难于使用,所以一直被封在齐家剑阁之内,不知怎的竟会落到这女子的手里。
更要命的是,狭长的剑刃缠在了段成君的手腕上,只要对方愿意可以毫不费力的把他的右手切下来。直到此时段成君才明白,江屿和爹爹是在让自己当心。
白衣女子目光灼灼的看着藏在人群中的江屿,轻声吐出六个字:“要刀还是要手?”
要刀还是要手——要脸还是要命。
刀客视刀为命,将弃刀视为奇耻大辱。可刀弃了还能捡起来,手要是没了……那就等于命也没了。
这笔账不难算,段成君立时答道:“要手!”
话音随着长刀同时落地。
女子轻哼一声,绕指柔似有灵性一般松开了段成君的手腕。玉足挑起地上的朝雨随手向上一抛,长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稳稳的插在了木楼顶上。
“你不配用它。”白衣女子说完便走,只给段成君留下一阵古怪的香气。
齐怀远看着女子有些失神,及至近前,他终于轻轻吐出来两个字:“若曦……”
女子忽然笑了:“我们又没什么关系,齐公子还请自重。”
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