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冯不二的脚在老虎头上碾了几下,再次出言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是谁最后见的老七?”
冯宪超往前站了一步,拱手答道:“我查过了。”
前天下午,吴从恩与成铁虎还有马健康商量完新茶采收的事儿之后,就回了他的书斋,下午的时候,有人见他往茶场那边去了,还以为他是去炒茶了,没想到这一去就没了音信。茶场的人已经问过了,都说没见过吴从恩。
冯不二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江屿忽然发现,此时冯不二的神情简直像极了慕容修。冯不二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自言自语道:“会在哪儿呢?”
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吴从恩真是偷溜下山倒还好说,如果不是……那还真就难办了。
双乳山虽然不大,可要藏下一个人却不是难事儿,要想藏起一具尸体那就更简单了。常年云雾缭绕的山里有的是飞涧和壕沟,尸体丢进去根本找不到。茶山上的土松软而肥沃,一把铁锹片刻功夫就能挖出一个大坑,埋个人就跟施底肥一样简单。或许多年后某棵特别茂盛的茶树可以告诉人们吴从恩身处何处。
冯不二吐出一口闷气,转头和慕容修交谈了几句,慕容修一边答话,一边用鹰隼似的眼睛扫视众人。燕一刀怀抱着他的长刀,眼神冰冷的看着慕容修,似乎要把这个令人作呕的老人钉在墙上。忽然有人碰了他一下,回头一看是谢连亭。
谢连亭眼神复杂的看着燕一刀,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一般。燕一刀先是一怔,然后便明白了谢连亭的意思,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这时冯不二却忽然起身:“一刀,我们不等了,先回去吧。”
随着冯不二起身的还有慕容修,燕一刀起身往外走,只来得及冲谢连亭摇了摇头。
三人回到书斋之后,冯不二便让慕容修先去休息。房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他把燕一刀叫到了身边,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精壮汉子,忽然笑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精神!”
泥炉上的水壶突突冒着热气。
燕一刀的脸上缓缓显出笑容:“哪有……”
冯不二拉着他坐到自己对面,乐呵呵的说:“十个孩子里,就你离我站的最近,可也就你跟我走的最远。咱们是父子,别总拿自己当个保镖。”
燕一刀有些局促:“我……我哪有……我的命是您捡回来的,我永远是您的儿子……”
冯不二点了点头,给燕一刀倒了杯茶:“你把那刀放下,跟我喝杯茶,我知道你不爱喝茶,就当陪我说话解解闷。”
燕一刀笑着把刀放到了脚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冯不二摇头笑道:“当了这么多年的保镖,是不是已经忘了一开始为什么要来了?”
燕一刀的呼吸突然一窒,心跳猛地加速,看着冯不二并不苍老的笑脸,他几乎难以置信——慕容修说的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