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给您。”
孙氏木然的接过诗笺,虽是才从江屿的怀里拿出来的,可那薄薄的一张纸上却没留下半点儿温度。最后看了一眼诗笺上的那首小诗后,孙氏缓缓闭上了眼,转眼间白纸化为雪片,染得桌面一片苍白。
孙氏做完这一切,便仰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江屿没有阻拦,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您怎么给撕了。”
“人都没了,还留着这些劳什子做什么。”
江屿俯视着孙氏,面现悲悯:“您写下那首诗的时候,一定很思念他吧。”
孙氏猛然起身直视江屿:“你什么意思!”
江屿叹了口气:“不识字的那个人,应该是周先生吧?”
“你胡说什么,谁不知道先夫写得一手好字!”
江屿没有理会孙氏的咆哮,继续说道:“所以,您才会在没见过遗书的情况下,就断定遗书是假的,不是吗?”
孙氏哑然。
江屿继续道:“我们走访过周先生的许多朋友,他虽然仗义疏财,却也喜好奢华,所以,您府上才有那许多的贵重家具。相比起来,这间书房却要雅致许多。而且,刚才室内的光线昏暗,您却毫不费力的点上了灯烛,可见,这里平时都是您在使用吧。”
孙氏不再理会江屿,起身便往外走:“一会儿我还要去大理寺领会先夫的遗体,如果您没有别的事儿,就恕我不奉陪了。”
雨,不是何时已经停了,只有瓦檐和草叶上还零星落下几滴水珠。
江屿走出书房,在与孙氏擦身而过时,他悄声说了一句:“昨晚跟仇人一起吃饭,您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江屿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满是慈悲,仿佛他已经读懂对方心里的苦楚。孙夫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两行带着温度的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落到地上,与地面的雨水混在一处再也难分彼此。
江屿走出周家时,西市已经恢复了昨日的热闹,车马与行人混在一处,天南海北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混合着食物的香气与牲口的臭味。
江屿看着眼前繁荣的西市,轻轻叹了口气。
此时距离午饭时间还早,江屿便打算逛回春香阁去吃午饭。他一路闲逛,经过的每个摊子都要看上一看。走的虽然慢,不过却也买到了一些十分稀有的药材。
江屿回到春香阁,才一进门就被梁书撞了个满怀。手里提着的药材都差点儿飞了出去。待看清对方的身份后,梁书一把拉起江屿就往外走。
“等你半天了,你这家伙不好好在青楼待着,跑哪儿去了!”
梁书的嗓门很大,许多路人纷纷看向江屿,见着这郎中是一副穷酸打扮,便纷纷摇头叹息——有嫖妓的钱,干嘛就不能先换身体面的衣服呢。
虽然知道梁书如此无礼一定遇上了什么大事儿,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