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写的。”略顿了顿,他继续道:”那间书房其实也是孙夫人的。里面的账册、书信,全是孙夫人写的。孙夫人说她不识字,其实,真正不识字的那个人是周万山。“
梁书猛然瞪大了双眼:“我日!这也行?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啊!”
江屿耸了耸肩:“周万山是个要脸面的人,只怕不愿意让人知道他不识字,所以,孙夫人才有意为他隐瞒吧。所以,孙夫人才会在没看过遗书的情况下,便一口咬定遗书是伪造的。”
梁书木然立在当场。
良久,江屿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盯着梁书问道:“梁兄,现在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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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雪绒坊。
今天是周万山的头七,他的遗体已经从大理寺接了回来,如今已经装在了一口黑漆棺材里。
棺材就停在二进院子里,已经上了棺盖却没有上钉。
供桌上摆着死者的灵位,还有三牲贡品,灵位前的香炉上孤零零的插着三支香,眼看已经要烧到尽头了。
孙氏夫人跪在地上默默烧着纸钱,脸上的表情有些麻木,听说梁书和江屿来了,也只默认的看了他们一眼,便又回过头去继续扒拉火盆里的纸灰。
梁书冲着棺材拱了拱手,江屿却从桌上拿了几支香,燃着之后,恭恭敬敬的插在了香炉里上,又从地上拿起一摞纸钱烧了起来。
“夫人节哀啊。”
孙夫人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江屿看了梁书一眼,梁书会意,清了清嗓子:“夫人节哀,周老板的事情我们已经……”
“不必说了。”
梁书的话才开了个头,便被孙夫人给打断了。孙夫人把手中最后一沓之前丢进火盆里,便扶着棺材站了起来。
“两位的来意,民妇已经猜到了,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没关系,民妇受得住。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江先说猜的很对,他全都猜对了!”
孙氏十分虚弱,才站起身,身体便是一阵摇摆,幸亏她扶住了棺材才免于摔倒,远处的下人见状,便要上来伺候,却全被孙氏摆手制止住了。
孙夫人扶着棺材喘了几口粗气,才继续道:“民妇十六岁时曾不幸路遇强人……幸好被我的夫君所救,夫君怜惜我,甘愿娶我为妻。民妇此生,唯幸得此良人,二十年待我始终如一。”
说到此处,孙氏的脸上便有两行热泪滚滚而落,远处的下人也都面带悲戚。
“可那天杀的石大可!竟然……竟然!”
说到次数,孙氏的嗓音忽然哽住,她拿起供桌上的一杯残酒一饮而尽。喝完酒,他便不再理会江屿和梁书,转而看向棺中的周万山。
她轻轻摩挲着丈夫的脸颊说道:“相公,此生你待我甚厚,丽娘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此生还不清的,让我来生在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