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油糕的污迹,看样子,像是踩到油糕滑倒时意外撞上了桌角才死的。
桌上摆着酒菜,菜品不多,也都是刚才在酒席上见过的菜式,只比外面多了一盘油糕。碗筷也有两副,看来死者生前正与人在此饮酒闲谈。
王崇恩一见死者是柳世才便有些失神,被粱书提醒之后,才赶忙吩咐杜家的下人先把宋廷玉搬到别处休息。
人高马大的宋廷玉醉得宛如死狗,四个下人才勉强把他抬了起来,可宋廷玉被人抬着也并不老实,众人无奈,只好把他搬到了隔壁的客房稍事休息。
杜家的客房沿着荷花池建造,左右一共五间,分别是标着甲、乙、丙、丁、戊的牌子。出事的这件是丙子房,也是五间客房当中的一间,指挥下人把宋廷玉搬到丁字房后,王崇恩便在连廊上询问事发经过,只把客房现场留给了粱书和江屿。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后,便各自忙碌了起来,江屿依旧负责验看尸体,粱书则勘察起了现场。
客房被一组屏风隔成了里面两个部分,前后各有一扇绢窗,阳光透过绢帛照进屋里,虽不明亮却也足够视物。
一进门便是那张方桌,旁边的四张圈椅中,两张被移动过,相应的位置上放着碗筷。
再往里走则是一张书桌,桌上放着文房四宝还有烛台和香炉。墙上挂着岁寒三友图,雪松翠竹各有雅韵,衬得冬雪傲梅格外鲜艳动人。
屏风后面是客人起居的所在,靠墙摆着床铺箱柜以及脸盆夜壶等物。
粱书走到窗前推了推,确定两扇绢窗都是从里面闩死的这才作罢。
他绕到尸体旁边,才蹲下身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看了看还已经不再冒血的伤口,问道:“怎么样,他是不是在桌角上撞死的?”
江屿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随即叹了口气:“应该是吧。”
粱书看了江屿一眼:“是就是,你叹什么气啊?怎么着,不满意吗?”
“唉!”江屿赶忙摆手:“我哪有不满意,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听江屿这么一说,粱书赶忙又在尸体上好一番打量,却没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有些泄气:“我怎么没看出哪里奇怪,你又看出什么来了?”
江屿忽的起身,站在被踩烂的油糕旁边,一边比划一边说道:“你看地上的痕迹,柳世才应该是在这个位置上踩到了油糕,然后身子向前扑了出去,这时候他的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上。于是他就保持着向前扑倒的姿势死在了这里。”
粱书跟着起身,仔细看了看桌角,见除了血迹之外,确实还有撞击过得痕迹,便点头表示同意。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江屿捏着下巴又往后退了几步,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梁大人,你过来看看。”
粱书眨巴着眼睛凑到江屿身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