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便提起了杜如海的衣袖:“我仔细看过你的衣服,除了袖口那块墨迹之外,上面连一个血点都没有。所以我才一直怀疑真凶另有其人。”
杜如海被点钟了穴道,只能任由江屿提着自己的胳膊甩来甩去。可他此时已经顾不上生气,连忙追问道:“可是也没看见有人身上染血啊!”
江屿呵呵一笑:“有经验的杀手为了不让自己身上染血,会在下手前用布巾盖住受害人,这样一来便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上会溅上血迹。”
杜如海的眼睛再次眯起,喃喃自语着:“有经验的杀手……”
江屿点了点头:“所以,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把你引到客房去的?”
杜如海的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屿:“酒宴开始之前,我在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小女正与柳世才在客房私会,还嘱咐我不要声张……可你怎么知道是有人让我去的?”
江屿摊了摊手:“因为这一切实在太像是一个圈套了。对方似乎很了解你的性格,知道你为了保全名誉断然不会声张,又知道你爱女心切断然不会无视女儿遇险,更猜到了你会为了女儿而破坏现场,从而留下自己出现过的证据。每一步都正好踩在你的软肋上,从你在客房外偷听开始,你就已经上了别人的圈套。只是还有一点我搞不明白。”
听江屿这么一说,杜如海的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给浸湿了。听见江屿欲言又止,便追问道:“只是什么?!”
江屿捋了捋额前的白发,疑惑道:“那人只要趁你还在屋里的时候大喊一声,随随便便就能坐实你杀人的罪名,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杜如海自然也没有答案,静室内,两个男人相对无言。
门外忽然传来梁书的喊声,江屿连忙为杜如海解开了穴道。
两人才出房门,便瞧见宋廷玉正一脸懵懂的听梁书与王崇恩讲述今天发生的故事。江屿见宋廷玉的脸色还不太好,便上前为他诊脉,确认他并无大碍之后才对几人说道:“杜大人已经醒了,几位还不过去见礼吗?”
王崇恩才从武英侯府赶回来,身上还背着江屿的药箱,听见江屿提醒,连忙拉起宋廷玉一起向杜如海行礼。
两人一挥袍袖躬身施礼,却见一只白瓷酒杯竟从宋廷玉的衣袖中飞了出来。酒杯的质地极好,落在青石地砖上弹跳了几下,却没有摔碎,反倒是发出了几声清脆的悦耳的撞击声。
宋廷玉“嗯”了一声,一时竟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王崇恩却赶忙从地上捡起了酒杯,举到梁书面前:“我去……客房的酒杯不会是被这货给拿走了吧?”
是夜,参加杜如海寿宴的宾客直到三更时分才陆续被大理寺放了出来。
崇宁公主的身体不好,这几日一直气喘的厉害,孟先生诊脉之后,给了她一粒橙黄色的药丸,公主服下之后果然便不再气喘,没等到驸马回府便睡着了。<